“许晚宁，当初可是你死皮赖脸要我管你的！”

季牧野的话让许晚宁怔愣了一下。

当初是在自己死皮赖脸要他管自己？

他这还是第一次主动开口提他们以前的事。

她抬头看向季牧野，看到他的脸色不怎么好看，深邃的眸底藏着让人看不清的情愫。

这让她不由自主的就问道：“季牧野，为什么你一开始不告诉我，我们认识？我忘了你并不是我故意的，你不能因为这个就怪我。”

她有点委屈，尤其是想起新婚夜，他满面愤怒冲她说的那句残忍的话。

“许晚宁，你眼瞎心盲，嫁给陆行止这辈子肯定会过得不幸福，我等着看你的笑话！”

虽然她现在承认，她是眼瞎心盲，嫁给陆行止过得一点都不幸福，成了他眼里的笑话，但不能因为这是事实就否认当初他给自己带来的伤害。

季牧野没说话，而是烦躁的点了一根烟，在猛吸了几口后才道：“不是我不想说，而是那个时候我已经没机会说了。”

许晚宁一开始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看到他手里的烟，以最快的速度在夜色里燃烧时，她突然就明白了。

她婚后第二天他就和穆永生去参加了特殊的飞行任务，照这么看应该是来参加婚礼之前他就接受了这项任务，而且知道这项任务很危险。

他不说是怕自己担心，再后来他出事，穆永生牺牲，他被委派了秘密任务和部队闹僵，再到离开惠城，确实他压根就没机会说。

“对不起。”

“什么对不对？”季牧野嗤笑一声，扔了手里抽完的烟，“许晚宁，我不是特地来听你说对不起的，我想听的你还没说呢！”

许晚宁见他态度坚决，知道自己不说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后，她道：“我可以说，但前提是你得相信我，别觉得我是疯子。”

季牧野眸色深深的看着她的眼睛，“许晚宁，这世上我唯一相信的，只有你！”

这话让许晚宁心跳漏跳一拍的同时，脸也一下红了。

她不敢再去看他的眼睛，低头看着自己被包扎好的手，“你还记得暖暖之前在医院做的噩梦吗？”

“暖暖说陆行止为了陆之舟和虞芝薇抛弃你们母女的梦？”

这个梦季牧野当然记得，他甚至到现在都还清清楚楚的记得许晚宁都是满脸绝望的泪水时，眼里又满是憎恨的模样。

那个时候他就怀疑过，许晚宁突然性情大变，坚决不要陆之舟，还要和陆行止离婚，是不是因为她也做过这样的噩梦。

因为如果她只是听到暖暖说噩梦的场景，她不该会有这样悲痛绝望和愤怒憎恨的反应。

“其实我也做过这个梦！”

许晚宁的话让季牧野的反应果然如此！

不敢直接说自己重生的事，许晚宁便借由噩梦一说。

“但我做的噩梦并没有因为陆行止抛弃我们而终止。我还梦到暖暖死了，我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她在我面前血流而尽，一点一点的没了气息……”

许晚宁不想哭的，因为这并不是她要说的重点，但眼泪还是不由自主的滚滚而落，身子也跟着颤抖得厉害。

季牧野也一下攥紧了拳头。

那是怎样残忍又血腥的场面，他根本就不敢去想。

暖暖，那么粉雕玉琢，惹人喜爱的乖巧小丫头，怎么能死得这般凄惨！

许晚宁不想再提这件事，赶紧抹了眼泪继续道：“我还梦到我回家了，回家看到的却是哥哥挂在墙上的黑白遗照。

爸爸告诉我，害死哥哥的人正是卢茵茵。”

她有意隐瞒了齐兰雅的部分，毕竟涉及比较隐私，现在还不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