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真是壮胆,老张也小声道:“哪里正常了?哪个医生有那么大肱二头肌?”

十分钟后,警察来了。是警员一号和警员二号。

众人看看他们身上的身份铭牌,再想想这所医院里所有医生护士的铭牌,一股奇异的预感袭击了他们。

该不会,这些标注了身份编号的,都曾经是死人吧!

医院里开了暖气,但所有人都觉得凉飕飕。

警员一号把肛肠科主治医师拉出来问话,然后就对他们道:“没有任何问题,请你们不要胡乱揣测。”

看着警员一号的铭牌,老张支支吾吾,欲言又止。但奇异的是,在警员来了以后,他对老同学的那种畏惧和戒备也淡了。之前怕得恨不得立刻逃跑,现在竟然可以冷静站原地了。

警察来了又走,众人一时理不清头绪,决定先回去再商量。

但奇异的是,他们发现,来的时候坐公交二十分钟,回去的时候竟然不到十分钟,而且并不是公交车开快了,是切切实实缩短了至少十分钟的路程。

张凤等人还只是惊讶。师敏言心中则已经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身为调查员,她的观察力当然远远超过这些小区住民,刚刚走出医院大门她就发现位置变了,是路程中途的一个地方,那个地方有一栋残破的写字楼,巨大的企业字标呈倒三角插在地上,她记忆深刻。

是什么时候变了位置?她竟然毫无察觉!是时空位移吗?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个地方的时间空间有变过吗?

师敏言脚步僵硬,对公交车那敞开的车门,甚至产生了些许恐惧。

车上的司机见她迟迟不上车,明显有些不耐烦了,但还是保持客气问道:“还上车吗?要出发了。”

师敏言摇头后退了一步。车门下一刻关上,将师敏言抛在了身后。

师敏言回头看了眼那座与黎明军区医院极其相似的医院,缓了两秒,才按着原路返回。

她的判断没有出错,的确缩短了路程,而且衔接相当完美,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回到小区附近时,她发现幸福城的业主们对此反应喜悦,认为医院路程缩短了对他们来说是好事,看着他们喜气洋洋的模样,师敏言沉默半晌,转身走近了小区里自己的租住的房子。

她在加密信纸上一字一句续写这段时间获取的情报。

这段时间,我调查跟踪了幸福城里三十个有身份编号的人,他们都是我曾经相对熟悉的战友。我清楚地知道他们早已经是死人,可是不知为何,他们在这座城里又活了过来,拥有曾经的习惯爱好,连性格也没有出入。我很难相信,他们只是受能量驱动的傀儡。

我试图与他们沟通,企图利用这份熟悉获得情报,他们与我对答如流。我曾经的战友方兴,甚至和我相谈甚欢。然而一旦我与他们提及这座幸福城中涉及规则的部分,哪怕只是拐弯抹角的只言片语,这些方才还鲜活的人,立刻就会变成进入复读模式的机器。而这一点,跟那些买房落户的业主们并无出入。

根据我的观察,一旦登记成为业主,就会淡忘对这座城的恐惧,成为这座城的拥趸。这里有一股我看不见的力量,无形中在影响着这座城里的“自己人”。目前看来不受同化的唯一方式,就是拒绝买房落户,拒绝成为业主。

然而业主们有自己的加密模式。某些时刻,我无法听到他们的任何谈话,我猜,这也许是涉及到幸福城规则的部分内容。

除此之外,幸福城的家庭套房也隐含另一套规则,不同身份的人要各司其职,言行举止与所属身份差异愈大,则受规则影响俞深

幸福城还在不停往外扩张,扩张速度奇快,而且不受时间空间的影响,当我身在其中时,我丝毫无法察觉到任何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