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询问玩偶人,“我接受了幸福城救护队的治疗,吃了幸福城的食物,我也是幸福城锚定的猎物吗?”
玩偶人摇头。
她接着询问,“这么说我很安全,不必担心受到幸福城的操控?”
玩偶人点头,却又摇头。
师敏言心下微微一沉,“我有危险吗?”
玩偶人不点头也不摇头,而是吐出一句话,“来自情报屋的情报,需要你付出一定代价。”
师敏言:“意思是说,我不一定会有危险?”
玩偶人点头。
师敏言:“这个不能确定的危险来自幸福城吗?”
玩偶人摇头。
师敏言:“难道是大老板?”
这一次,玩偶人点头。
师敏言攥紧了手里的笔,“大老板要操控我?”
玩偶人摇头。
师敏言用上了更严谨的表达,“我不一定会有危险,因为大老板不一定会操控我,但只要祂想,祂就能操控我?”
玩偶人重重点头。
师敏言神情焦虑起来,“因为我接受治疗,享用过食物,就跟幸福城建立了联系?就像那些跟着雷富仁吃过食物的幸存者一样,他们没有签下保证书,但依然被标记成为了失信人。”
玩偶人点头。
师敏言手指不觉攥紧,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她没有想到,幸福城的规则居然这么霸道。哪怕她再谨慎小心,也依然着了道。
但这个规则她根本无法避开,因为她是受伤晕倒在幸福城附近的,她想要活下来,就必须接受幸福城的治疗和食物,这根本无法避免。
等等!真的无法避免吗?
师敏言回忆起自己跟玩偶人的全程对话,她冷静下来,“我虽然被锚定了,但我并不是猎物,对吗?”
她目光紧紧盯着玩偶人,能感觉到玩偶人那双塑料眼睛微微一亮,用力点头。
师敏言肩膀一松,劫后余生般大喘了口气。
她面上慢慢有了血色,重新恢复冷静。情报很重要,但什么都比不过自己的性命。师敏言苟活到今天,靠的就是惜命。
她追问,“我该怎么做?请你告诉我。”
玩偶人摇头晃脑吐出一句话,“小伙伴们一起玩吧,这是一个多人游戏哦。”
师敏言:“让我找人帮忙?谁能帮我?”
玩偶人摇头。
师敏言自言自语,“也对,大老板这种层次,什么人都帮不上我等等!”师敏言忽然想到了关键。
“你的意思是说,在大老板眼里,我和幸福城周围所有的人都一样,并不特殊,祂不会特意来操控我,但我依然有小概率被操控,可如果我到了人更多的地方,去到人口千万级别的黎明基地,就像水汇入大海,祂看不到我,就不会再操控我了?”
玩偶人点头,又摇头。
师敏言继续猜,她极有耐心,抛出一个个她认为可能的答案,最后终于确定,在大老板眼里,自己就是一只蚂蚁,如果这只蚂蚁出现在祂家洁白的瓷砖上,祂也许会留意,但如果她回到蚂蚁窝,和一群蚂蚁呆在一块,大老板连看都不会看一眼,更不会有兴趣操控她。
得到苟命的正确方法,师敏言想也不想,立刻收拾东西离开。她胆子小,不敢冒风险,这让她与许多机会失之交臂,但也正因为她胆子小,才能活到现在。
和她同期的调查员,有许多早就死在了野外。
然而师敏言的希望落空了,刚刚走出铁皮屋不久,一股冰冷的气流迎面袭来,她浑身僵硬,这股气流叫她想起了一个恐怖的存在。
地面微微震颤起来,她僵硬地仰头,就见东北方向,一头黑色的巨大怪物,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