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他掰下副驾镜子,指了指镜面中柔软的发丝一角,“你看看自己。”
软绵绵的女生。
“你呢?”温柏义问她。
“哦,这个也不是我能想的,不是说这条什么DNA来自男人吗?”她摊手,“随机。”
“在你知道这条……”她猜到他拷贝她的前提之前,秦苒自己回答:“女孩!”
“为什么?”
“我不知道怎么面对男孩,”她不好意思,“不是说小朋友割‘包/皮’比较好嘛,长大了挺麻烦的,会绷线什么的,你看明明,可我不会看怎么算长,怎么算短,”她倒是真的想过,“而且帮宝宝洗澡,我要怎么给他洗那里啊。”她苦恼的皱起脸,“不行,我觉得好麻烦,还是女孩好。”至少她都知道怎么养。
“你的未来预设里没有爸爸这个角色吗?”
“哦,倒是。”
“那……你......”
“啊?”
温柏义吞了小口唾沫,收了声,“没什么,要到了。”
秦苒划过失落,“哦。”
阴雨辰光被车内的交流氛围隔绝。
雨丝纤弱,触到人身上便害羞地消失,飘了大半个白日,地面刚刚才显出湿意。
城市随时会把人踩在脚下,每个妄想自由的人都会遇见各道门槛,掏着证件,过一轮轮身份、证件、履历审视。
温柏义没有驶入玉鼎内,这里每一辆车出入都有记录,他放下秦苒停在街对面,他们没有提及这些处理,但每一步都在为对方考虑。
秦苒一无所知,合上车门还冲他俏皮地做了个鬼脸,“很快就回来。”
秦苒窈窕倩影消失在弯道,温柏义终于收回目光,堵上一口郁气。他和她的故事里,到底还有多少荒谬的转折?39、23
秦苒离开了两个小时, 回来时春雨终于振奋精神,粘稠的风逐渐席卷城市。
她手搭在额头挡雨,快步飞奔, 开门前敲温柏义车窗,突袭股春潮湿气。
“雨大了。”温差在车内蒙上雾气,隔绝开一片朦胧世界,她抱了抱手臂,“车里好冷啊。”
温柏义浑然未觉, 经她提醒才把空调关了,问了句, “好了吗?”
她露齿一笑, “好了啊,聊了会天,就久了点。”她将手心的湿意揩去, 捏捏他的脸, “等得不耐烦了?”
情感的触觉让她舒适。
可能在车里闷久了,温柏义意志消沉, “不知道为什么, 刚刚看你从那里消失,我有一种你不会回来的感觉。”
“我不回来,那我去哪里?”她佯作苦恼地叹了口气, “刚刚阿姨回来, 身上湿哒哒的, 跟我说外面在下雨, 奇怪我怎么还出去?但我满脑子都是温柏义在楼下等我。”
王之涣一走, 秦苒理智地把地上打洒的茶水清理, 快递的新鲜花束已经醒好, 她剪好插好,最终还是装作无事下了楼。
她确实失智了,王之涣指责得没错。
四点多,城市铺天盖地盛放伞花,春雨将车窗糊满斑斓霓虹花。
温柏义开到路尽头,只打了个拐,就弯到了自家小区。当时为泼皮定制了一个昂贵的狗窝,它念旧,总睡旧被,温柏义也念旧,市面上看来看去都不如泼皮那个窝好看。
“有什么特别的吗,那个窝?”秦苒问道。
他玩笑,“如果要说有,就是西班牙定制吧,给田园犬提提身价。”
“唔……房子没人住吗?”她坐在车里,没肯下车。
“没有。”
“唔……你快去快回吧。”
房子确实没人住,薛尔惜那个脑子估计连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