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 / 2)

“哇!那是一朵花!”秦苒终于看清礁石滩上那一抹紫。

温柏义循着她的手臂望过去,“哪里?”

“那里!”秦苒分外激动,仿佛看到了什么人间奇迹,“你看不见吗?”难道只有她能看见?

温柏义开着摩托艇换了个角度,眯着眼睛反复聚焦,终于瞧清楚了,“真的哎。”他的护目镜滤镜了它的颜色,小小一朵,很容易与周围的礁石模糊,仍掩不住它开在海中央的神奇。

“你看见了!”秦苒手舞足蹈完马上双手合十,低下声来,“我要许愿!”

温柏义好笑,“只是一朵花而已。”

“在遍野的三瓣酢浆里,如果找到四瓣的幸运草你会开心吗?”

“不会。”

她哼了一声,明白过来,“你压根儿不会找!”

温柏义刚要这样说,就被她戳破,颠笑了起来,“是的。”

秦苒没有笑他们直男的无趣,烂漫道:“你知道吗?我一直想去日本本州岛,那里有一种花,淋雨后花瓣会变成透明的。”玻璃一样的花瓣,内里经络清晰可见,宛如有生命的标本。她想把手探在花瓣下,看看会不会映出手指。

温柏义想象了一下,无甚憧憬,但秦苒此刻少女般雀跃的声音真叫人心情晴朗,自然地接话道:“挺好的。”

秦苒眯笑的表情一僵,又释然地放松了。

没有我陪你去,只有一句应和,不叫人尴尬或者生成多余幻想,确实挺好。

“许完了吗?”

“嗯。”

“许的什么?”

“去本州看花花。”

“这么简单的愿望?”

“行吧,我许的是世界和平。”

“哈哈哈哈哈。”

秦苒透过护目镜的侧边,看见他仍眯着眼在看花,好奇道:“你近视吗?”

“左眼100度,右眼50度,算近视吗?”他偏过头,与她对视。

“你居然就这么点度数!”

他见她脸皱成一团,防晒霜油晃晃被她小心翼翼拍在妆面,“不可以吗?”

“怎么也应该是个中度近视。”

他问:“你是中度近视?”

“嗯,我左右300,这都被好多人羡慕了。”而温柏义这个高知分子居然不戴眼镜。

温柏义好奇涌动:“那艺术家近视吗?”

秦苒愣了一下,撇起嘴角有点嫌弃,“艺术家嘛,肯定没好好学习。”

温柏义笑得不能自已。

徐思伦读的是位于鄙视链顶端的国画系,成绩不赖,只是艺术二字很容易给人飘逸堕落的感觉。秦苒感叹自己损老公的节奏越来越流畅,也笑着吐了吐舌头。

旅游自在,团队舒适,致使秦苒越来越享受这样世外日子,压力在,但不紧迫,当然,主要有个不太一样的人在。

拍打完毕,防晒霜挤还剩一些,本想把手臂也涂了,可缩在他身后,手臂见不到光,礼貌问道,“你要补防晒霜吗?”

“你觉得我需要……”说到一半,温柏义清清嗓子换了个回答,“你觉得我方便吗?”

秦苒试探地问:“我帮你涂?”

他睇一眼:“可以吗?”

她只是礼节问问,他却蹬鼻子上脸。

秦苒用力瞪向温柏义,落在他眼里是一番动人的眼波荡漾,目光越发深邃。她自觉瞪人这动作很矫情,敛回表情,“你别后悔,我手劲很大的。”

温柏义憋笑,“那……麻烦秦老师了。”

秦苒伸出两根指头,让他别转头,粗糙地抹在他的脸上,海浪的波澜颠得她的指尖不住他嘴里戳,偏他还在说话:“我不会被毒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