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做不到把温柏义这句话当做情绪,毕竟他很少会冲动说话。
尔惜想,他们就是完蛋了。温柏义是一个连拒绝都很温逊的人,能让他撕破脸,一次次说出不愿和她做这种话,是一点转圜都没有了。
直到check-in,她一句话也没说,温柏义也没有安慰。
她捏着机票躲到石柱后面继续哭,后面排队的外国乘客拍拍她的肩,给她递了包纸巾,说是一个男人让他转交的。
眼泪更为疯狂地蔓延在大理石地砖,尔惜横过手臂,死死咬住,压抑哭声。她一路哭得像个白痴,值机换登机牌托运行李全是他默默在弄,她恨他的沉默不语。
*
圣弗朗西斯科国际机场雾色朦胧,行人如浪,来去间各色人种,拥抱告别,哭泣并不罕见。
秦苒冒出来时,温柏义刚找人把纸巾送进去。那人问他给什么人,他说哭泣的姑娘。那外国人追问,万一有好几个哭泣的姑娘呢?
他说,哭得最伤心的那个。
她从角落里飞奔出来,脚步疯快又在看清他在与人交流时,慢了下来。
等他转身,她吐吐舌头,“我看到你是一个人才出来的。”
温柏义诧异的抬头,看了眼时间,“这么快就结束了?”才十点四十,尔惜11点40都还没登机。
“我不想跑了,那个粉好难吃,”她头发上沾满了颜料,随意拨了拨,“我才跑到第二弹红色就出来了。”
“拍照了吗?”
“拍了!”她还在路边要了其他粉末,撒在身上,强行拍了张。
“难得来一次,干嘛不跑完?”他没有纸巾了,徒手给她揩粉末。五颜六色与汗液凝结,花花绿绿的。
“太急了,我都没洗脸。”她蹦跳地抖了抖。
温柏义抱住她,唇贴上她的头发,舌尖感受了一下粉末,“还好,不难吃,可食用的。”
“哎呀,我好脏的,”她试图推开他,又被他揽进了怀里,“没事,我回去洗个澡就行了。”
她下巴抵在他肩头,问,你生气了吗?
温柏义不解,“为什么生气?”
“你昨晚好晚都没睡,是不是我说错话了?”
“没有,只是突然很感慨,就失眠了。”
“我就知道……”她心里揣着负疚的石头。
温柏义脱下外套帮她擦头发上的粉末,“知道什么,别胡思乱想。”
她咬唇,轻声道,“我一路都在想。”
“傻子。”他顿了顿,“如果我说,我听到太太出轨的细节有点难接受,秦老师会在意吗?”
她眼神抱歉,摇了摇头,说自己理解他。
温柏义哑声低落说,刚刚问人要了包纸巾给尔惜,她哭了。
秦苒捧住他的脸,刚要安慰,被白色运动衫兜头罩住眼睛,吻贴了上来。“不说了,这是我们的时间。”
温柏义宠溺的笑容太刺目了,尔惜捏着婚戒瞳孔地震。
她眼看着他们接吻,眼看着温柏义久违的温柔奉献在另一个身上。她扶着安检口的提示牌,一阵干呕,眼角的余泪划过,被她狠狠地揩去。
05长夜
温柔的秦老师:
今天和同在伯克利进修、即将回国的友科同事办了手续,接手了他的二手车。我在想,工作第一年就开沃尔沃上班的秦老师,一定不懂我这种工人家庭出来的人摸上宝马的感觉。
(玩笑,我对车没有欲望,只是同事找人卖,我便买了,免去自己看车、他去挂车的事宜,而且我觉得BMWBe My Wife很有意思。当着面肯定不好意思说,但信里,我要唐突一下。)
秦老师讲起过城堡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