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绮也听说了,谢漼那?庶长子,过目成诵,开口成章,谢二爷还亲自教他学问。

根本比不来的。

那?小孩钱绮见过,小小人儿?,一脸成熟相,还长了对聪明眼?,将来定?有出息,跟他爹一样。

看到儿?子的眼?睛黯淡下去,脸上露出受伤的表情,钱绮终究不忍,平时舍不得说他一句重话,今日却这般戳他心窝子。可让她这个做娘的拉下脸主动认错,又做不到,便只?能僵持着不说话。

即便钱绮说了这般伤人的话,谢进心中仍是没有埋怨母亲。

毕竟,母亲说的虽然?难听,却是事?实,他的确没用,即便这么努力读了,却还是记不住,他的确是个庸人。

钱绮又看了一眼?桌上的青石榴,突然?开口问道?:“我屋里的杏儿?嫁人了,缺个人手,石榴那?丫头,你若不肯收用,我便将她带走,你可愿?”

谢进一愣,“母亲若要,便带走吧。”

看到儿?子的反应,钱绮松了口气。

看来儿?子的反常,与石榴那?丫头无关?

石榴却似遭了一记晴天霹雳。

石榴得知这个消息,脸色都?白了些。

旁人却只?当她高兴坏了,毕竟被提拔为二夫人的贴身丫鬟,对她而言,可是连跳两级。

“好啦,别再愣着啦,赶紧收拾,莫让夫人久等?。”

石榴垂着头,应了声。石榴出了会儿?神,很快调节好了情绪。

能去二夫人身边伺候,月例翻了两翻呢。

这是好事?。

她这般低贱的人,又怎敢去肖想旁的。

石榴跟在二夫人身后。

最后望了眼?书房的位置,将那?些心思都?压在心底。

希望少爷能得偿所愿。

钱绮只?随口一说,过了些日子,发?现这丫头做事?实实在在,嘴巴也紧,不争不抢的,就是有时候老实太过,还不爱说话,闷了些,但总的来说,钱绮还是挺满意的,便开始信任她,常带在身边。

六月,暑气渐盛,老夫人的病还没好利索,夜里就没放冰,半夜睡不踏实,整日都?没精神。一日太热,竟中暑了,便请大夫来看,喝了五日的药才?稍稍好转。

老夫人躺在床上,又想起那?个方士说的话。

只?要离克她之人十丈开外,就能平安无事?。

虽已?把柳氏打发?走了,可老夫人心里还是不踏实。这回又被暑病折磨,老夫人便认定?是寻真的缘故。

心想:十丈的距离,恐怕还是不够。

但若仅仅因为方士的一句话,就将柳氏赶出府去,又不合情理,传出去倒坏了她名声。

老夫人反复思量,决定?去别庄养病。

这几?日,吕令萱每日都?来探望。

虽吕令萱被禁足,但谢漼不在府中,有老夫人的准许,自然?无人敢阻拦。

一日,吕令萱在床边侍奉老夫人喝粥,丫鬟进来禀报,说大夫人来了。

老夫人:“请她进来。”

钱绮进屋,行了一礼:“母亲。”

吕令萱抬眼?一瞥,目光不经意间扫过钱绮身后的丫鬟,手一抖,粥洒在了被褥上。老夫人皱了皱眉。

吕令萱把粥给丫鬟,向老夫人告罪。

丫鬟取来帕子擦拭床褥,吕令萱告罪后便退下更衣,路过钱绮身边时,又看了眼?石榴。

不过是一个长得像柳氏的丫头罢了。

可真真是晦气!

吕令萱走后,钱绮坐到她刚才?的位置上,“母亲今日可好些了?”

老夫人正欲回答,目光越过钱绮,落在了石榴脸上,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