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真:“嗯, 我想好?了,爷可否能允我?”
谢漼垂眸看着茶汤里浮沉的叶芽。
“我需与你讲个明白?。”
“出妾,非同小可。在世人眼中, 被出之妾, 若非德行有失,便是身染恶疾。在夫家犯下不可饶恕之错, 才会被逐出门庭。往后你”
“欲再嫁, 寻常人家亦会多有顾虑, 若因此令你后半生孤苦无依,那便是我害你了。”
寻真欲言又?止。
谢漼开口道:“心中有何想法, 尽可直言。”
“今日?你我坦诚相对, 莫要对彼此隐瞒。”
今天谢漼竟然这?么?温和。
奇怪。
寻真点头:“爷, 我并无再嫁的想法。”
“我只打算一个人过?。”
谢漼:“你怎会有这?般想法?”
“你可知?女子独身在外有多难?”
“一旦被出, 居无定所, 衣食无着。你以何为生?”
“且你身子骨弱,既受不得凉, 又?禁不住热。”
“如此炎日?, 你在外过?上一月,便要病了。”
“若为外人知?晓,我将育有子嗣的妾室逐出府去。”
“而你在外又?过?得凄苦, 旁人会如何看我?”
寻真:“其实。”
“这?两年来?, 我每日?都有坚持锻炼,从未有一日?懈怠的。”
“我已觉得身子强健许多,应是不易染病了。”
寻真总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对。
谈话?一直被谢漼主导。
寻真只能顺着他往下说。
谢漼:“你身子状况, 我岂会不知??”
“外面虽看似强健,内里其实积弱已久。”
“你早年,过?得不易, 又?生了恒哥儿,身子便更弱了,需常年调理,才能慢慢好?转。”
谢漼看向她?:“我先前?所言,让你晚两年生育,此亦缘由之一。”
“此前?未让你知?晓,是怕你知?自己身子状况,徒增烦恼。”
也不知?谢漼说的是不是真的。
寻真还是坚持道:“我出府了,一样能调理身子。”
“也是一样的。”
谢漼:“你这?般异想天开,叫我如何能放心,信你能好?好?在府外活下去?”
“你身无长物,哪来?的银钱,去买那药材?”
“若我出无过?之妾,自会给你一笔银子傍身。可资财用尽,你又?当如何?”
“且女子孤身在外,身怀财产,极易被豪强霸占掠夺。”
“若遭恶霸欺凌,你便是送信到我府上,我亦恐鞭长莫及,让你被人欺负了去。”
她?哪有谢漼想的那么?弱。
可又?想到,谢漼居然真的考虑过?放她?,还要给她?一笔银子。
其实那天,她?说要签下债书,还赎金和这?几年的吃穿用度,心里多少有些打鼓,这?钱估计不少,可能得每年一点点还。
若谢漼能给她?钱,那自然再好?不过?。
寻真:“我也想过?了。”
“京中治安好?,我便在闹市寻个住处。我也懂得财不外露的道理,平日?穿得朴素些,再往丑里打扮。这?样,便能隐匿在人群中了,也就不会有人将主意打我身上。”
“至于如何谋生,我也有打算。”
“我每日?都临摹爷的字,如今也算有几分?模样。我还略懂些四书五经,便以男子的名号,去书肆寻些抄书的活计,挣些小钱。”
“我并不是身无长物,爷应知?道,我喜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