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爷子也咳咳了两声,睨了一眼顾母,嘀咕道:“人说得没错,你镇定点,别有点儿事就咋咋呼呼的。”

顾母只好吸了一口气,将眼泪生生憋了回去,那爱哭不哭的样子,看起来竟然相当的滑稽。

“不就是一点淤血嘛,哪里就至于要动什么手术了,不过是几针的事情。都怪你,当初非要叫他去留什么学,学什么洋鬼子的东西嘛,他要是待在家里跟着我继续学医,这针灸不就传给他了吗?他也不至于失忆这么久,连家门都找不着。”

赵大夫听了苗青禾的话,这才睨了一眼老爷子,语气里头满是抱怨。

“好了好了,你别抱怨了,我这么大的家业,都要给他管着的,你别整天想着拐他去当个破大夫,老赵啊老赵,你这辈子就死了这条心吧,赶紧给他针灸吧。”顾老爷子嘀咕道。

“你这么大的家业,你怎么不给他针灸?我好好的徒弟,就被你这样子糟蹋了,要我说,你这种人就是狭隘,自私!他掌权了家业,也就保你们顾家荣华富贵,他要是学了老夫的医术,那可是名留千古,造福万民的!”

赵大夫一边打开了医药箱,掏出了针袋,一边低声蛐蛐道。

顾老爷子在他面前要强了一辈子,但这次有求于人,也不得不放低姿态,只好承认道:“是是是,你教训得是,我自私自利,我狭隘小气,我格局太小了。”

“你知道就好。”

赵大夫听老兄弟认输,心情大好,下针都尤其的有准头,眼也不花了,手也不抖了,不一会儿就在顾平笙的头上好几处穴位扎了针。

扎了针后,他又点火烧了针尾,重复着这个动作,然后再拔针。

拔针的时候,每一处穴位都沁出了些血。

拔出针后,赵大夫又开了个方子,让顾母拿着去让佣人抓药煎药了。

“他还要多久才恢复记忆?”见赵大夫开完方子后,顾老爷子这才摸了摸鼻子,有些讪讪地看着赵大夫。

“你在质疑我的医术?”赵大夫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开始收拾医药箱。

有他这句话,顾老爷子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稳稳放下了。

送走赵大夫后,顾老爷子这才有心力看向了苗青禾,道:“还没有请教小姑娘高姓大名呢?是你救了平笙?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免贵姓苗,名青禾,的确是我救了他,我救他的时候,他就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还带着伤,我给他治好后,他就一直留在我的小饭馆炒菜。”

苗青禾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如实说道。

这话一出,顾老爷子当即露出了一抹满意的笑容来,还捋了捋自己的胡须,志得意满道:“我就说技多不压身嘛,实话跟你说,我们顾家祖上是干御厨起家的,后来祖上出了宫啊,就开起了饭馆,经过三代人,才有如今的产业。”

“现在的孩子啊,条件好了,就忘本了,我让他们学厨艺,都学得松松散散的,唯独平笙,是学得最好的一个。”

原来如此,她就说顾平笙的手艺怎么这么好。

“还是您老高瞻远瞩,腹有沟壑啊,他做饭真不错,我那个小饭馆生意可是红红火火的呢,还有旁的大酒楼想要挖走他,他没走。”苗青禾微微一笑道。

“这个孩子啊,从小是跟着我长大的,他妈,你也看到了,那个样子。他爸一直在港城那边开疆拓土,后面生活惯了,极少回来,所以他自小就是我亲自教养他的,他性子随了我,重情重义的。”

顾老爷子与有荣焉地说道。

“后面他的仇家找上门来了,一把火差点把我们两个烧死了,我们命大逃出来,他又被袭击了,我不得已所以将饭馆和地都卖了,打算带着他避难的,谁知道正好来到京城,正好就遇到了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