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念念只能假装没听到,脑袋里也是“嗡嗡嗡”的噪音一直在响。
好不容易在服务员的带领下走进洗手间,双手扶着洗手台,看着镜子里因为喝了酒的缘故而发红的面颊,眼神也有些混沌,这还是陪着周旷逸出门时那个意气风发的自己吗?
彼时的她还不知道,爱一个人就要接受他的所有。
她不能只享受周旷逸社会地位带来的光环,而不去承受月亮的另一面。
站在镜子前的许念念头脑一阵眩晕,只能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洗了个脸才好了些。
回到座位上的她被几个眼尖的人发现她去洗手间洗了脸,气氛突然变得微妙起来。
现如今哪个女人参加正式场合出门前不得两叁个小时好一番拾掇,从发丝精致到脚后跟。
可许念念居然只涂了口红其他都是素颜就来了,洗了脸也只是口红掉了色,丝毫不减她的美貌。
蒋静突然有些偃旗息鼓,她是省委秘书的原配发妻,相识于微。
当年自己父亲还在省里时一手提拔起自己丈夫,随着自己父亲离休,自己也逐渐变老,他们夫妻之间开始心照不宣的保持一种默契。
这种默契就是他可以在外面有人,但是只要不带回家,不登堂入室,她就不会管。
谁没年轻过呢,只是青春这种东西每一天都在流逝,她看着脸颊上没有一丝沟壑的许念念,就像看到了当年还在国外上大学的自己。
顿时觉得心情复杂,端起一杯酒仰头喝下。
其他人极有眼色,看出来蒋静不对劲,也都默不作声,开始佯装品酒。
周旷逸在另一张桌子上的处境和许念念完全不同,他优越的原生家庭,名声在外的社会地位无一不给他带来不容侵犯的话语权。
任何场合都没有人会冒犯他,他自然体会不到许念念今晚的心情。
两人坐在车上后,许念念头痛终于忍不了了,只能闭着眼才能消除一些车子持续发动带来的晕眩。
周旷逸喝了些酒,南边那块地终于谈了下来,虽然让渡了一些利益,但总的来说结果向好。
司机是丁灿找来的,不是秦刚。他们二人坐在后排,一个志得意满,一个黯然神伤。
周旷逸伸手去搂许念念,她有气无力的甩了一下肩膀将周旷逸搭上来的手臂甩掉。
这个举动既让周旷意外,也让他不满。
他喜欢的一直都是那个温顺又好看的许念念,不是现在这个长着刺的女人。
许念念现在头痛欲裂,全然顾不上周旷逸的情绪。别说一条手臂,现在哪怕是一张纸落在自己身上,她都会觉得难受至极。
罕见的叛逆
许念念回到酒店房间后甚至连洗漱都懒得去,勉强支撑着身体去刷了牙,胡乱用清水抹了下脸倒头就睡在了床上。
她不知道周旷逸在干什么,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生气,此时此刻她只想睡觉。
只有睡着了才不会头痛,才会忘记刚才受的委屈。
几乎是刚挨着床就睡了过去,酒店的床蓬松柔软,又带着熟悉的香味,再醒过来后已经是凌晨四点。
她下意识去摸床另一侧,空空如也。
许念念一度以为自己在宿舍,可是这么大的床怎么会是宿舍呢。
那周旷逸去哪里了?
双臂撑起身子坐起来,床边没有拖鞋,她甚至忘记了昨晚是怎么到床上的。
在整个房间走了一遍都没有看到周旷逸,这个点他肯定已经关机了。
许念念站在落地窗前俯视这座城市,即便是这个点了,从这个视角看过去依然灯火通明。
这座城市并没有B市和S市繁华,但这座五星级酒店选址苛刻,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