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这个二哥并不算亲,三房在二房面前也从来都是退让。

可今日她见着曾经对宝珍那般好的人彻底不似从前,还用那些最是锋利的话语刺向那个善良的姑娘,她只替宝珍不值。

“宝珍如今的身份?什么身份?陆家祖上也是跟着太祖打过天下的功臣,如今祖母未道一句宝珍不好,大哥未道一句宝珍不好,因着一句外人的话,二哥便在这贬低宝珍?”

裴清韵一口气未停,想起曾经宝珍为她二哥做过的那些,只觉一口气堵在心口。

“而且是我拉着宝珍来的此处,是我要站在那树下赏景,贺姑娘是不是还要说,是我故意引着我大哥来?”

“裴二姑娘,我......”

“你闭嘴!”

裴清韵狠狠瞪了贺知微一眼,转眼便见她二哥抬眸扫了过来。

“裴清韵,你的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我再没礼数也比贺姑娘好,起码我不会去别人府中做客时,眼巴巴地跑去寻人府中少爷!”

“你给我闭嘴!”

争执间,旁侧的贺知微不知为何忽然尖叫了一声,抬手捂住了脖子一侧。

裴清韵嫌她作怪,留下一声讥讽转身。

“以前还听说贺姑娘善骑射,不同于京城的大家闺秀,如今一瞧,嗤,不过如此。”

“裴清韵!”

贺知微只觉浑身酸麻得厉害,顾不上再煽风点火,瞧了瞧碰过痛处的手。

有一滴极小的血印子,像是被虫子咬了一口。

刚准备松一口气,贺知微却又忽觉双腿软得厉害,忍不住往旁侧倒去。

裴则桉下意识接住她,可旋即不知想到什么,又叫住了准备离开的裴清韵。

“知微受了伤,你来扶她,我去叫大夫。”

“我不扶。”

裴清韵头也没回,“免得她哪里蹦出来个伤口,回头赖到我身上。”

“裴清韵,来者是客!”

“哦。”

应声之人已经越走越远,只留下带着嗤笑的嘲弄,“贺姑娘受了伤还能来别人府中做客,真是让人敬佩。”

眼见叫不动她,裴则桉只得铁青着脸看向一侧的小厮,正想开口,衣袖便被人扯了扯。

“阿则,你让我缓缓。”

她一双腿不知为何像是被人点了穴,酸麻得厉害,不想让旁人来扶,她紧咬着唇,倔强地看着面前的人。

“还是你怕被人瞧见,为了名声,要丢下我不管?”

裴则桉此刻心里乱得厉害。

那道被他忽视了许久的身影时不时便冒出了头,激得他心中难安。

他不得不承认,眼下他只想去大哥院里,瞧瞧陆宝珍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若真背叛了他,那他绝对不会对她心软。

“知微,我......”

刚一开口,小路那一头便出现了一道探出头的身影。

裴则桉不知她在那待了多久,他也没兴趣知道,只是瞧见来了这么个人,他忽然就松了口气,有着连他自己也未察觉到的庆幸。

“二,二哥。”

裴岭芳知晓躲不了,挪着步子来到了前头,刚准备替自己解释一二,便听面前的人开口叮嘱。

“你扶着贺姑娘去厢房休息,好生照顾,在大夫过来前,不可离开她半步。”

没有责备,裴岭芳诧异,忙不迭点头应下。

贺知微虽脸色微变,但也还是极快敛下了神色,默默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让裴则桉又生了挣扎,见面前的人眼眶泛红,一副死了心的冷静模样,他到底是心软了下来。

“府中我不好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