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觉得裴景之凶,她甚至还觉得裴景之同她兄长一样好。

即便这次隔了两年才瞧见,他也未有疏离之意,每每同她说话都会是认真的语气,没有糊弄,也没有像别人一样,怀疑她,奚落她。

只是虽在心里替裴景之说了话,陆宝珍还是乖巧地冲着面前的人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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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出院子时,顾衍舟急匆匆赶了过来。

“宝珍姑娘,四公主伤势如何?”

一句无大碍停在陆宝珍的嘴边,她默了一瞬,没有同以往那般习惯性安抚。

“公主的腿伤得厉害,连带着还牵扯到了曾经脚踝的伤,这段时日都得小心照顾,且此次落马瞧着虽未伤及到脏腑,但也需得仔细养上些时日,以免后头会有不适。”

陆宝珍看着顾衍舟逐渐皱起的眉,好像在里头瞧见了懊悔。

可懊悔这种东西,对实打实受了伤的人,起不到半点作用。

“怎么会这么严重......”

听见陆宝珍的话,顾衍舟眼睛里闪过迷茫,呢喃道:“我以为以她的身手不会有大碍,适才在里头她还和我斗嘴,瞧着同平日无异......”

“疯马甩人,顾公子怎么会觉得不会有大碍?”

饶是陆宝珍这样的好脾气,此刻也因着顾衍舟的话有些生气。

她转过头去不想再和他说话,抬眼便瞧见一侧的裴景之正噙着笑,温柔看着她。

“瞧完了,那我们回府?”

“好。”

陆宝珍点了点头,刚往他那头走了几步,便听后头传来了些许动静。

几人顺着声音望去,便瞧见四公主被宫女搀扶着,一瘸一拐地行了出来。

“你又胡闹什么?”

顾衍舟一下便生了怒,上前同她开口。

四公主没再因他的话不高兴,而是看向前头的石阶,平静道:“回宫养伤,也算胡闹?”

陆宝珍没有再看两人之间的暗涌,她收回视线,正想问裴景之,他们现在能不能走,却又觉哪里有些不对劲。

她秀眉微蹙,朝着面前的男子上下打量了一眼,忽而反应过来。

眼前的人,没有半点腿伤的痕迹。

“景之哥,你的腿?”

高大的男子立于日光之下,原本是光风霁月风姿出众,这一刻却有被人察觉出心思的狼狈。

但他是裴景之,如寒松直于风雪,面不改色不辩喜怒,是他最拿手的事。

“是还有些不适,但这点伤,不是不能忍。”

陆宝珍不赞同,可见面前人面色淡然,好似浑不在意,她张了张唇,有些生气地哦了一声。

病人不顾及自己的身子,是最容易让大夫生气的事。

可陆宝珍虽想骂他,抬眸见他那双幽深的黑眸,一下又泄了气。

她不敢。

“其实,腿伤也不是很严重。”

裴景之瞧出了小姑娘眼中的波动,像是有了些不高兴,他俯首,语气低柔。

就当她生了在意,对她低头,他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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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顾衍舟的别院耽搁了几个时辰,回到裴府已经是傍晚。

陆宝珍去老夫人那里坐了坐,陪着喝完药,才想起还要给裴景之绣香囊。

裴清韵只觉无趣,见她离开,厚着脸皮跟了上去。

一路上听见挽桑提起今日在医馆的事,裴清韵一张脸满是愤怒,再看向陆宝珍,眼中唯剩心疼。

只是两人椅子还未坐热,外头便响起了叩门声,丫鬟的声音小心从外头传来。

“宝珍姑娘,二少爷来了,眼下在院子里等着您。”

听见是裴则桉,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