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体会过这样的新奇,陆宝珍像是得了趣,睡意便随之浅了些。

“姑娘,您昨儿夜里......”

马车上,挽桑见面前的姑娘打着哈欠昏昏欲睡,怕她磕着脑袋,忍不住出声提醒了一句。

一侧车帘偶有晃动,日光洒落些许,照在未施粉黛的陆宝珍脸上,无端照出了几分羸弱,衬得本就貌美的少女愈加惹人怜惜。

“昨儿晚上吃多了一些,好挽桑,让我眯一会儿。”

陆宝珍如今晚上都不太用食,忽然用了这么多,自然有些难受。

挽桑听罢也有些诧异。

她愣了愣,正想将软垫垫到自家姑娘后头,却见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因着太急,里头的人还差点撞到了头。

“外头怎么回事?”

挽桑眉头一皱,看向前头,“姑娘您坐着,奴婢去瞧瞧。”

话音刚落,车夫便掀起了一角车帘,语带忐忑。

“姑娘恕罪,前头不知从哪跑来一小丫头,差点撞到马车,小的一时避得厉害了些,这就绕过去。”

有啜泣声一同传了进来,陆宝珍熄了睡意,眉心轻拧,掀开旁侧小窗车帘,直直瞧向了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小姑娘。

身板瘦弱,衣裳也有些脏。

“姑娘可是想要帮她?”

挽桑知晓自家姑娘,以往碰见那些个可怜之人,总是会忍不住多瞧一瞧。

“奴婢身上有碎银,姑娘若是想......”

“不必。”

陆宝珍摇了摇头,黑眸一如往常柔和,还因着适才的困倦,蒙上了一层水雾,但说出来的话却异常清醒。

“让人跟着她。”

“姑娘?”

“这么宽一条道,何处不能走,为何偏偏要往马车这处撞?”

陆宝珍看清那丫头的模样,收回视线放下了手中车帘,坐回到适才的位置上。

以前她确实容易生出恻隐之心,可如今,她只觉四处都是危机,她只能谨慎,先护好自己。

“先跟个几天,若真是巧合,到时再说。”

“是,奴婢明白。”

挽桑起身下了马车,帘幕落下时,正巧一阵风吹进了里头,卷起了两侧流苏,艳红飞舞。

停顿不过一瞬,车帘便隔绝了一切。

而此时外头不远处,另一辆奢华马车旁,刚从那美人院里出来的男子正眯着眼,久久未能回神。

男子一身浅色长袍风流华贵,本也有几分俊朗之姿,但眉间因着酒色染上了颓废,深陷的眼窝透着浑浊,一笑,更是让人心中发麻。

“那马车里的,便是陆家那陆宝珍?”

“是,少爷。”

小厮在旁,侧头瞧了一眼马车上的标记,又看回了跟前,低下头,“适才听着人喊了一声三姑娘,且陆府里头这般模样的,约莫也只有最小的这个。”

“呵,以往倒是未曾瞧见,这陆宝珍竟是如此好模样。”

男子轻笑,眼中透出轻浮之色,步子动了动好似不稳,像是昨夜酒意未散。

“既是她压过了贺知微,弄得本少爷亲事作罢,那也该由她给本少爷补上。”

“少爷说的是,那贺知微心思多,可不及这个......”

“我劝你,还是换个人打主意。”

小厮话音未落,下一刻,停在男子不远处的那辆奢华马车里便传来了一道女子的声音,像是笑了笑,带着轻嗤。

“如今替她撑腰的人不少,你想碰她,怕是有些难,至少裴家那里,没点本事可不行。”

“难?”

男子不屑,似想起什么,讥笑后眸中透出阴狠,“因着贺知微那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