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药凉了,实在是不能再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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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沧云停在院中。
陆宝珍红着脸经过柳荀的身侧,有些不敢看他。
“陆姑娘放心,我刚刚都站在沧云那处,眼见着药凉了才过来,什么也没听见。”
不说还好,一说,陆宝珍紧张得好像快要喘不过气。
她故作镇定地点了点头,而后直直朝着院中有风处冲了过去。
沧云瞧见陆宝珍出来,好似神色不明,他有些担忧,怕主子不能解释,而这位还在误会。
“陆姑娘。”
沧云上前,“二姑娘知晓适才的事后惊魂未定,眼下在过来别院的路上。”
见面前的姑娘点头,目光有些漂浮,不知要落到何处,沧云紧了紧手,终是忍不住小声道:“陆姑娘,其实那日,主子也不算完全失约。”
陆宝珍终于回头。
因着他的话一点点寻回冷静。
“什么意思?”
“那日姑娘在院中站了多久,主子便在暗处陪了姑娘多久,甚至后头姑娘进了屋,主子也没有离开,直至天亮。”
“那他为何......”
“人人都有难言之处,主子也不例外,但不管如何,主子对陆姑娘的心思从未变过,今日得知姑娘身侧有其他男子,主子即便刚醒,也纵马追了过去。”
“刚醒?”
陆宝珍一下便反应过来。
她蹙眉,想起适才无意中探到的不对劲,只觉心里忽然沉闷得厉害。
她想不明白,以裴景之如今的手段,为何还会中毒,而又是谁,能悄无声息对这位裴家大少爷出手。
“他的毒,和那次失约有关吗?”
沧云未语,但陆宝珍却觉,这其中大抵是有些关联。
袖中的手捏紧,她站在院中,目光落到前头紧闭的木门上,忽然哪里都不想去,只想在这里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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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裴景之低低地咳了起来。
怕外头的人还未走远,他压着声音,好看的眉紧拧。
适才不清醒的何止是陆宝珍,动了情的他差一点便忘了眼下的处境,想要不管不顾就去陆府提亲。
甚至此刻,一想到她竟然真的同人相看,兴许还会对陌生男子笑,他便再难忍耐。
可他也明白,若想要陆宝珍安稳嫁过来,他需得处理好高氏。
又是一口血从喉间喷出,裴景之擦了擦嘴角,靠坐回床榻。
“还要多久?”
“......我这针还没扎呢。”
柳荀有些无奈,见他吐出淤血,倒也没了最初的紧张。
“你之前不是还打算忍一段时日,怎么现在,又将人家扣了下来?”
“忍不了。”
裴景之伸手拿过放在一侧的香囊,指尖轻抚过上头的纹路,“我想早些娶她。”
“要我说,高氏做的事实在同你无关,那丫头也不像是个会迁怒的,你若怕有后患,干脆直接对高氏动手,左右她也没把你当成儿子,要你的这几次命,早就抵了那点微弱的母子之情。”
“动手?”
裴景之垂眸,嗤笑中又透着沉重。
“我若娶到宝珍,动手一事被传出,往后她要如何自处?”
他动不了高氏,即便高氏对他心狠手辣,没有半点亲情,他也不能真要了她的命。
“你真是白吃了那毒药,生恩还不掉,还白搭上自己的身子,还好后来昏睡的这几日,没将心上人拱手让出去。”
听闻此话,裴景之一下就想到了适才陆宝珍在他跟前,小小声的说想过他。
少女好似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