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吓到旁侧之人,她朝着她安抚一笑,正准备开口,却听裴景之唤了声沧云。
“让人留下盯着,等钱货两清,再护送两位回村,至于药钱。”
裴景之看向面前忐忑的人,卸下高位之人的凌厉,平静道:“往后珍娘子若再去那处寻草药,还望婆婆家中备口温茶,能允她歇歇脚。”
这便是替这老妇人撑腰的意思,怕盛家的奴仆揣摩他们姑娘的喜怒,生了歹意。
而后头的那句,更是明晃晃把陆宝珍当成了相护之人,连这等不起眼的小事,都要替她上心。
盛秋月一愣,就快要控制不住脸上维持的得体,死死捏着帕子。
陆宝珍更是没料到他会这般开口。
她抬眸瞧他,心里一热,忽又生出一股莫名的情绪,如春芽穿破泥石,绿意一点点地冒了头。
耳畔是老妇人感激的声音,没多久,默了一瞬的盛秋月忽又开了口。
“裴大公子误会了,秋月只是瞧她穿得单薄破旧,真心想出手帮一帮,自然不会半道反悔,让人......”
“你的真心,挺麻烦。”
裴景之有些不耐,“这么想知晓那日茶楼的事,我的人在这,留下,你慢慢问。”
像是被话堵住,盛秋月停了停,半晌,垂眸扯出一抹笑,好像恢复了神色,并未被面前人的冷漠吓到。
“有上次公子同我说的话,我自然只会同宝珍姑娘交好,至于那日的蝎子蟾蜍同宝珍姑娘有没有关系,我也只是好奇。”
到底是有些不甘心,临了,盛秋月又忍不住加了一句,“毕竟宝珍姑娘瞧着纯真良善,一点也不像那样的人。”
裴景之终于掀眸扫了她一眼,唇角好似勾了勾,透着些许讥讽。
随后,也不管同他周身矜贵相不相称,他伸手接过陆宝珍的那篮子鸡蛋,低头满眼温柔,“拿回府慢慢吃。”
盛秋月站在不远处,得不到回应也不恼,只是默默看着。
好像适才并未发生何事,她也从未对裴景之有过心思,坦坦荡荡。
直到裴景之领着人走过她身侧,男人透着警告的声音落入她的耳,盛秋月脸上的从容才终于又有了裂缝。
“盛秋月,记好我上次说的话。”
他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旁侧的马车,嗤笑道:“还有,不过一些毒物,她若喜欢,我那多得是。”
这话低到只有他二人才听得见,盛秋月心中一惊,不知他是不是瞧出了她的盘算,再无适才镇定。
但男人并未停留。
他行在娇小的姑娘身侧,还会时不时地低头和她说话。
盛秋月瞧不清陆宝珍的神色,但她能瞧见裴景之一直轻勾着唇角,好像将全部耐心都给了眼前的人。
直至走远,再也瞧不见两人身影。
她强行逼自己冷静,目光扫过一侧男人留下的冷肃侍卫,转身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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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里,五公主早已一脸不耐。
看见盛秋月上车,她忍不住就出声抱怨了几句。
“不知你为何一定要下车去和那陆宝珍说话,还不让我一同,说怕吓着她!”
五公主有些不满,尤其想起上次,她那四姐借机罚她,连带着父皇也对她冷了好几日的脸。
“她有什么好的?我听说她小时候撞了脑袋,后两年连句完整话都说不好,被人说傻也不知道吭声,如今陆家也就那样了,这样的人,还值当你亲自去同她交好,同她那般好声好气地说话?”
“五公主别生气。”
盛秋月在旁坐下,好似在笑,但那笑意却迟迟不达眼底。
“公主身份尊贵,自然无需同这样的人相交,但我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