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起来有一丝屈辱。

她本不想用自损的法子来让裴则桉低头,可眼前的男人,她必须留下,即便要赌上清白来换他的愧疚,她也愿意在这个男人身上试一试。

屋里透着些许勾人香气,贺知微死死压住心底的不甘,用刻意放轻的声音又唤了他一句。

这一次,终是引得前头的男人消了几分怒意。

他狭长的眸子睁了睁,见屋内灯火暗了几分,他拧眉,仔细看向停在他旁侧的人。

那张脸好似透着迷茫和委屈,一双水盈盈的眸子瞧着他,不敢大声说话,也不敢伸手牵他。

裴则桉心里一紧,忽然想起,他好像很少看陆宝珍哭,即便那双黑眸里蒙着水雾,她也会倔强的将那眼泪压回去。

除了上一回,他强迫她,把她逼到墙角,想要亲她。

她哭得很厉害,对他满眼抗拒。

思及此处,因酒意失了清醒的男人生了燥热,在一股若隐若现的香味中,他伸手,将面前的人扯进了怀里。

“哭什么?”

他低头,轻嗅着那抹诱人之气,“还要不要同我闹?”

贺知微死死咬着唇。

她没想到那药还未下,只凭一声则桉哥哥,便让眼前的男人失了理智,她更是恨极了此刻落在裴则桉眼里的那道身影,可她却也生了贪恋。

这个男人本该就是她的,早在一年前,他们就该如此亲密。

松松绑着的薄纱不知何时落了下来,将外头的烛火又隔了一层,映出朦胧光影,贺知微抬手攀上他的脖子,任由他靠近。

滚烫的呼吸喷洒,即便她此时心里有恨也有不甘,可面对眼前的男人,她亦有着期盼。

可想象中的急切并未落下。

裴则桉停在她不远处,忽然敛了神色。

贺知微心里一惊,慌乱中抬眸看他。

落在她腰间的手并未离开,甚至还比适才多用了几分力,她害怕,可又因此稍稍安定了些许,没打算退开。

这一场不是她的错,是他认错了她,是他强迫了她。

所以等他清醒,他一定会娶她。

“怎么不说话?”

男人垂眸,忽然笑得风流,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打断了她的思绪。

“如何得知我在此处?”

“我......”

他的语气好像同适才有些不一样,贺知微知晓不能再沉默,她咬着唇,含糊着,小声应了一句。

“我不放心你。”

“是么?”

面前的人始终没有动静,只是这么看着她,眼中透着昏沉。

许久,贺知微只觉自己下巴有些酸痛,她红了些眼,伸手抵在他胸口,好似楚楚可怜,“则桉哥哥”

话音未落,捏住她下巴的手猛然落到了她脖颈上。

突来的狠意让她措手不及。

她瞪大了眼,满眼惊慌,可却又说不出一个字,只能被迫承受着眼前男人的怒火。

“知微,我说过那是最后一次。”

喉间被紧紧掐住,被认出的女人痛苦又狼狈。

原本还只是装出来的委屈,此刻已经彻底被吓成了泪珠,顺着眼角滴滴滚落。

裴则桉一怔,神色有片刻的恍惚,手中的力道也下意识松了松。

察觉到他的变化,贺知微握住他的手,艰难开口:“阿则,我,我担心你,我的伤还没好,可我,想见你。”

从前的裴则桉最喜她的大胆。

像是从未见过她这样爱发脾气又什么都敢做的贵女,如一颗明珠璀璨耀眼,打破了所有的礼数教条,同陆宝珍的谨慎乖顺有着天壤之别。

甚至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