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梦里一样的触感,温热,柔软,如秋果清甜。
所有的愤怒像是得到了无声的安抚,他亲着她,终是在那疯狂后寻到了一丝清明。
“不哭了,宝珍。”
呢喃之语缓缓落下。
察觉到自己失了控,裴景之压下怒意,在渴望中逼自己停下,“不哭了。”
可许是他薄唇泛着凉意,昏睡的姑娘发出不满意的轻哼,又寻着碰了上去,一双手还胡乱探进了他的衣襟。
不同于他的占有,不清醒的陆宝珍只是凭着本能贪恋着那一抹冰凉。
可即便是如此不得章法的触碰,裴景之脑中紧绷的弦也已经彻底断裂,像是漂浮了许久的魂魄寻到了归处。
直到那呼吸急促起来,攥着他衣襟的手也开始晃动,裴景之才停下动作,稍稍退了退。
眼前的唇瓣泛着诱人的红,轻轻张着,气息有些急促。
他眸色幽深,看了片刻,压下心中汹涌,只将吻落到了她湿润的眼角。
陆宝珍终于安静了下来,沉沉地睡了过去。
只是迷糊间她搂住了裴景之的脖颈,小脸蹭着他的胸口。
裴景之还以为她生了亲近,下一瞬,攥着他不放的小姑娘忽然就开了口。
“娘,想吃樱桃酪。”
-
别院里,裴清韵终于瞧见了整日未见的陆宝珍。
可此时的姑娘还未清醒,一张脸仍旧泛着不正常的红,轻轻碰一下便是灼人的烫。
裴清韵哪还顾得上去打听他二人为何会在一起,急匆匆地跟着进了屋,甚至都没能瞧出她不同寻常的唇色。
早已等在此处的大夫神情严肃,替陆宝珍诊完脉,转眼又看向面前的裴景之。
“这位姑娘心里压了一场惊吓,又冻到了身子,如今一松懈,自然会有些难受,等体内风寒发出来,再养上些日子便能好,倒是裴大少爷,伤口若是再不处理,发起热来,只会比这小丫头更严重。”
自来了别院,沧云便不见了身影,连带着柳荀几人也没了踪迹。
裴清韵并不识得她大哥身侧的人,只能老老实实守在陆宝珍床榻边,等着喂她喝药。
眼下听大夫开口,她到底是忍不住出言劝了劝。
“大哥还是听大夫的吧,此处我会守着,且宝珍也不好这样入睡,大哥在这,多少有些不便。”
有些东西沾不得,就如此刻,将人放下的裴景之只觉怀里空空荡荡。
他回头,却见她好像有睁眼的迹象,男人刚动的步子又停了下来。
“醒了?”
他停在她床榻,刚替她紧了紧褥子,便见睡着的人缓缓睁开了眼。
瞧向他的目光还没能落到实处,像是分不清此地真实与否,迷茫着,只以为自己在做梦。
“渴。”
细小的声音透着干哑,好像没能认出眼前几人。
裴清韵下意识便去替她倒水,转身回来,便见自家大哥已经将床榻上的人连着被褥一起抱了起来。
她动作一顿,可瞧见陆宝珍并无清明的神色,又赶紧将手中的杯子递了过去。
刚醒的人比任何时候都要乖巧,没有挣扎也没有躲避,杯子一放到她嘴边,她就低下头,顺着喝了个干净。
“还想喝。”
微弱的声音落进裴景之的耳,可他只是捏紧了杯子,并未动。
陆宝珍下意识抬头瞧他,对上那双晦暗不明的眸子,迷迷糊糊,不懂他为什么一直坐在这里。
“还,还想喝。”
她又小声道了一句,直到脑袋想的疼了起来,才忽然想起他的身份。
“景之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