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野】：哥，开黑！四缺一，来不？

蒋致提起来的期盼，又落了下去，没好气的回复了条语音。

“去你妈的，不玩，滚。”

方野那头很长时间没动静，估计开黑去了，快五点的时候，方野忽然打电话过来，蒋致接起来。

“干嘛呢？”方野说，“怎么不开黑？”

“我没空。”

“嚯，你拉倒吧，你又不是许容，还得刷题，”方野说，“来把呗，我带你去p城大杀四方。”

“别烦我了，”蒋致侧过身子，无线耳机差点掉了，扶了扶，“我要睡觉了。”

“这才几点就睡哎哎哎，先别挂，还有事儿没问你呢！”

“赶紧说。”

“老幺最近怎么样啊？”方野说，“你最近见他了吧。”

“你问他啊！”蒋致声音高了些，“你问我干什么，自己没长嘴啊，我又不是天天跟他身边，我怎么知道。”

方野那边忽的没了动静，蒋致才意识到自己情绪表达得过了头，道歉的话却也说不出口，过了会儿，方野才说话：“蒋致，你姨妈期啊？”

蒋致不想再骂人，又翻了个身，声音显得闷闷的，“不知道，滚。”

“你和老幺咋了？”方野说。

“八婆，”蒋致“嘁”了声，“不用你管。”

“行吧，”方野嘟囔，“反正你也不会欺负他不说了，开黑呗，我这回想跳军事基地，没人跟我一块……”

忽的又有来电接进来，蒋致听着声儿，恹恹的掀起眼皮，突然坐了起来，方野还在那头碎碎叨叨，蒋致说：“我先挂了哈！”

“啊？”方野茫然，“怎么还就”

挂掉。

宋瑜的来电还在响。

蒋致深呼吸了下，迟疑起来接得太快显得他迫切，太慢他又担心挂掉。他终究还是没忍住，宋瑜那头才响了两声，他便接了起来。

“喂，”宋瑜的声音不大，“蒋致……”

蒋致顿了顿，说：“……干什么？”

“你方便出来一下吗？”宋瑜好像站在风里，话语听不仔细，“我在你们学校门口，但我不知道你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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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噔。

好像有小玻璃掉到地上，清晰而细微的炸裂开，连同所有情绪都倾塌，摧枯拉朽般摧毁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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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穿鞋了，趿着个拖鞋，胡乱套了个长袖。出了宿舍蒋致就开始后悔了，拖鞋不方便跑，跑几步就要掉，不雅观，没形象。

他第一次觉得从宿舍到学校门口那么远。

他们学校在门口有种植银杏树，在十月里灿烂的黄，顺着氧气落下来，在黄昏里像凋零的霞光同他们吵架那天的天气很像。

时间漫长，跑着走着，也算是到了校门口。

蒋致看到了宋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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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瑜背着双肩包，穿着雪青色的长袖，外面松松套着黑色的外套，约莫等了很长时间，肩膀上落了银杏叶子，垂着眼看着脚尖，不知道在想什么。

仅仅是这一眼，蒋致忽的想起了很多。

他和宋瑜第一次见面也是这样啊，秋天的开学季，不过那天更燥热，宋瑜穿的单薄，湿了汗能看见隐约的肉色，笑起来好像眼睛里也是湿漉的。

一切好像都没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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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见了面。

明明很想念的，见了面，宋瑜却说不出话来，他攥紧了书包带，微仰着头看着蒋致，说：“……我来找你。”

蒋致生硬的伪装着冷淡：“找我干什么？”

“我、这两天，社团里面有很多事情我一直想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