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你和许容是自愿的，”蒋致直起了身子，呼吸不稳，他笑了声，“哈？你他妈开玩笑呢。我俩来棒打鸳鸯的？”

“我，”宋瑜匮乏的胡言乱语：“我，不是……”却也说不出什么花样来了。

楼道里安静的很，只剩呼吸声。

蒋致过了许久才开口，看向宋瑜：“那我和方野呢？”

“什么时候开始的？”蒋致又看向许容，眼睛红的厉害。

许容收回拳头，单手整了整有些皱了的衣服，抬眼看蒋致：“比你和方野早。”

“老幺，”方野终是开口了，“真的假的？”

宋瑜后背都是汗，他设想过无数次这一刻到来是什么样子的，却还是觉得害怕与无措。他没有否认，仍是低着头。

“老幺，我以为上次在画室，你已经接受我们俩了你把我俩放在哪儿了？”方野松开了他，宋瑜孤零零的站在那儿了，惊慌的看过去，方野语气里掩不住的失望，轻声说：“你真的喜欢我和蒋致吗？我们也没做错什么事儿吧，你到底……你到底怎么想的啊？”

此时是仲夏，临近七月，六月尾的风灼热的，宋瑜却感觉自己浇了一身的冰，又化成透凉的水，淋的人浑身发冷。

别管是玫瑰还是月光，都尽数熄灭了。

“本来我和方野来吧，是想找你去试试三食堂最新出的米线的，他们说特别好吃，方野又新冲了饭卡，”蒋致声音不大，宋瑜却听的一清二楚，酸涩涌上来，眼泪就这么掉下来，他胡乱擦了擦，蒋致看见他哭，顿了顿，仍是继续说了，“也没必要了。”

“对不起，”宋瑜声音发哑，“真的对不起……”

“我们去吃饭了。”蒋致走了过来，不是来找他的，朝方野招呼了下，方野看了宋瑜一眼，迟疑了下，走到了蒋致身边，“还有，宋瑜，我不爱听你说对不起。”

宋瑜下意识地扣紧手。

“你从来只会说对不起，”蒋致说，“但其他你什么也没有做。”

来的时候，去的时候的脚步声并无二样，阳光也还是那个样子，窗外的蝉鸣还在响，宋瑜听着他们离开，眼泪却是掉不下来了，好像他的眼泪只是为了博取他们的目光而存在，他们一走，眼泪也没了。许容抬步走了过来，宋瑜看向他。

“哥，”宋瑜说，“你也走吧。”

许容攥住他的手腕，声音发哑：“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那没必要和他们混在一起，小瑜。”

“哥，其实你说错了……是我先接受他们的，是他们一直对我很好很好，是我喜欢他们，很喜欢那种，是我做错事，”宋瑜抬眼看他，笑得比哭难看。他都不知道自己这个话说给谁听，该听的人不在，不该听的人却在看着他，他又低下头，使劲眨了眨眼，把那股子酸涩给忍下去，“我是最没有资格去指责你们的，但哥，你让我一个人待着吧，行吗？”

他最终还是提出了离开，他没有听邱年的。

蒋致和方野啊，都是很优秀、很好的少年，他们都曾经给予过他最好的爱意与尊重，每次都会保护他，怕他受欺负可自己呢，他就是这样伤害他们的。

宋瑜做不到再去伤害他们了。

他没法儿再去接受许容。

许容要去抓他的手，宋瑜躲避开了，又重复了一遍，仍是求他离开。

谁也没有说话，过了半晌，宋瑜听见了脚步声许容听他的，离开了。

你看。

想要的太多，最后一样也得不到，亲密无间的也会割裂，几年的时间也会碾碎蒸发，他说了实话，丑陋而脏污的真实都从谎言的皮囊中跑出来了，可没人要他了，没人想爱他了，他早就知道了。

自私是他，多情是他，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