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瑜死死的盯着那幅画上的人，和他遥遥对视着，像在看陌生人。

“咱们认识也快两年了，我什么也没送过你，倒是天天欺负你去了，”蒋致走过来，挠了挠宋瑜的下巴，“你也不生气，所以呢，这幅画就当是给你的赔罪礼。”

“我也有出力！”方野见他一直没提自己，急了，“我也有画！”

“啊对，方野也画了，”蒋致忍不住笑起来，“他画了玫瑰花，虽然画的不好看，像是要枯了的一样，但是好歹心意在，是不是？”

宋瑜努力想要笑，但他一点都笑不出来。

“这幅画送给你，送给我们小瑜，”蒋致抚摸他的侧脸，亲吻了下他的嘴唇，宋瑜没躲避，仍在站在原地看着那幅画，“好不好？”

蒋致画得那么好，画的是他。宋瑜想，画上的人干净明亮，笑起来也温柔，和他一点都不一样，他笑不成那个样子，他笑起来难看又做作。

宋瑜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

“老幺？”蒋致轻声喊他，宋瑜梦醒般抬眼看他，半晌才摇摇头。

“……算了吧。”

蒋致和方野都愣住了，方野笑着打破僵局：“老幺这是不好意思要呢，收着呗老幺，要是嫌太大了，咱就先放在宿舍阳台，回头你带回家里，怎么样？”

宋瑜觉得心里好像被什么堵住了，让他喘息都困难，他几乎是用尽了力气，又摇摇头，声音仍是不大：“我不要。”

“为什么？”蒋致开口问。

“我……”宋瑜一开口，鼻尖酸的厉害，他别开眼睛，深呼吸了下，把那种强烈想要落泪的冲动压了回去，“我能不要吗？”

“这是礼物，又不是给你的刑罚，”蒋致皱眉，“宋瑜，你可以选择要和不要，但是你要给我理由。”

“这个画它……它太好看了，你们没必要给我送这么贵重的礼物，我……我也不懂什么美术啊艺术的，”宋瑜低着头，“你们把它送给别人吧，或者我回头给你们钱，画好像一般都很贵，我如果拿不出来的话，可以分期”

蒋致笑出声：“你觉得我是在和你兜售商品吗？”

“我没有，”宋瑜察觉到他的情绪，慌乱地辩解，“只是我……我配不上，你画得很好。”

“你哭什么？”蒋致说。

哭了吗？宋瑜摸了摸脸，才发现是湿的，在不知道自己哭的时候也没那么委屈，一摸到水痕好像就受不了了，他掉着眼泪，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

“好好好，不要就不要啊，哭什么？”方野手忙脚乱的去拿纸巾，可惜画室实在是没找到纸，只能脱了校服外套给他擦眼泪，“乖啊。”

宋瑜使劲咬着嘴唇，直到疼痛盖过其他。他不想一直靠哭来解决问题，宋瑜想，他只是觉得累。

“你最近情绪真的挺不对的，”蒋致看着他通红的眼睛，单手揣兜里，“到底怎么回事儿？”

宋瑜那句话就在嘴边，他看着蒋致的眼睛，忽然就说不出来了。

蒋致对他很好，方野对他也很好。

他们甚至给他准备了礼物。

宋瑜从小到大，没收过几份礼物，生日他自己也不过，小时候宋瑜还喜欢自娱自乐，拿着买的甜筒，自言自语：“谢谢大家给我准备的甜筒，大家还记得我最喜欢草莓的了。”后来也就不这么玩了，没礼物就没礼物，没礼物也能活。

他一直以为自己不在乎礼物这种东西了，今天看着那幅画，他却有强烈的想大哭一场，心一抽一抽地疼，他知道他该说什么，说谢谢，说爱，说喜欢，说能让他们高兴的话。

可他说不出来啊。

他甚至昨天晚上刚被许容摸过，在他手指下潮吹。

他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