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自己，站在花洒下，温热的水淋下，宋瑜只得闭上眼。周遭对于他是黑的，什么都不存在的，而蒋致一直在逗他说话，这就证明他不是一个人。

宋瑜老是想笑蒋致见过那么脏的他，却还是对他那么好，他这才终于敢露出点真正的模样。

他毕竟也是十七岁的少年，藏不住什么心事。

“你以后多笑笑啊，”蒋致指尖碰了碰他的眼角，“老是板着一张脸，不好看。”

“啊，”宋瑜顿了顿，说，“我……有人说我笑得丑。”

“放屁呢，”蒋致脱口而出，“他瞎吧。”

蒋致刚要问那个不长眼的是谁，忽然两人听见许容的声音。

“哎，小瑜呢？”

宋瑜身子陡然僵了，紧张的抓住了蒋致的手臂，蒋致安抚地揉了揉他头发：“他不进来。”

“好像出去了吧，”方野的声音，宋瑜一时不知道方野什么时候回来的，怔愣了下，方野又继续说，“怎么了老二？”

“哦，宿管部的让去领东西，我一个人搬不过来，”许容声音远了些，“方野，你跟我一块去搬一下吧。”

两人又说了些什么，继而是关了门，宋瑜这才松了口气，蒋致伸手，拿过毛巾。

“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宋瑜摇摇头。

蒋致一直安静的给他擦干身上的水，自己换好了衣服，出去拿了干衣服，又回来，给宋瑜换上了，宋瑜有些新奇的看自己身上蒋致的衣服，烟灰色的半截袖，有些长，遮到了宋瑜半个臀部，还有黑色的短裤，他忽的听见蒋致说。

“下午的时候，方野真挺生气的。”

宋瑜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垂眼整理衣摆。

“他差点就冲进去了，被我拦着，还要揍我来着，”蒋致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你知道为什么吗？”

宋瑜看向他。

“因为他觉得你被欺负了。”

宋瑜眼睫颤了颤，张了张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刚才方野大概一直在外面，他也知道你在浴室里，他没和许容说操，这么说真感觉我自己还挺伟大的，还给方野这傻逼说话，”蒋致低头笑了声，“但是吧，老幺，如果这些事儿就算我不跟你说，他可能也不会跟你说，他早晚把自己憋死算完。”

宋瑜抿了抿嘴唇。

“我不把你让给他，”蒋致亲了亲他的嘴角，“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很好，笑起来也很好看，你……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