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瑜看过去。
“性瘾……”方野低下头,小声问,“真的吗?”
为什么是他有性瘾呢?
动物一般的发情,精神上的焦虑与紧张反复折磨他,他控制不住欲望,也控制不住本能的哭泣,谁也不想如此。
宋瑜感受到头发上的水洇湿了枕垫,发冷,他盯着上铺褐黑色的床板,声音不大:“如果是假的就好了,我不用那么依赖性爱,像个正常人一样,而不用那么贱。”
“没有!”方野说,“你别骂自己。”
“你为什么会……得那个?”蒋致的声音响起。
宋瑜拽过被子盖过脸,闭眼:“不知道。”
下课铃声响起来,教学楼的声音隐约传到了宿舍,他不可避免地想起了许容。那个名字真是神奇,想起来心脏就要疼一下,他居然就是这么喜欢许容的吗?
蜻蜓有资格停在他肩膀上,氧气和风也无需顾忌,但好像世界广大,就只有他最不配接近许容,不配喜欢他。
于是宋瑜又把被子拽下来,这点曝光让他也觉得难堪,他说:“等会儿许容回来了,你们能别给他说吗?”
依旧是沉默,今晚的沉默似乎太多了些,灯光还是银白色的,宋瑜感觉自己成了漂浮在银白海中的一尾鱼,快要窒息了,呼吸都困难。
忘了过了多久,才传来了动静,宋瑜闭着眼,床却发出声响,接着手被捉住,很热,宋瑜下意识地往回抽,听见了方野的声音。
“我也不介意你有什么瘾什么的,因为你很可爱,我觉得你最好,你也不要因为这个骂自己,你骂自己我觉得挺难过的,”方野半蹲在床边,脸贴在他手背上,像可怜巴巴的小狗,“你以后犯性瘾了,你就找我,不论怎么样,我都护着你,好不好?”
这个姿势挺好笑的,像他瘫痪在床,亲属表达惋惜的感觉,宋瑜被自己这个假想笑到了。
还没开口,蒋致却突然拍开了方野的手。
“滚一边,”蒋致皱着眉,却好像忽然变得手足无措起来,难得的局促,轻声说,“宋瑜,很多话我也不知道怎么和你说,但如果你不介意,我”
“介意,日你妈的,”方野被推得一踉跄,恼火起来,“你他妈太欠了!”
“一边子去,”蒋致也坐下来,认认真真的看着宋瑜,声音是从未有的温柔,“你……你,如果你不介意,能接受我的话……”
“去你的!”方野被推到一边,恼火,“介意,滚!”
“方野,我和宋瑜说话,你少来插嘴。”
宋瑜一时有些茫然,慢慢撑床坐起来,试着寻找契机插进去话。
“什么叫我插嘴,我先和小瑜说话的,”方野说得脸红脖子粗,提高了些音量,“你要是不来棒打鸳鸯,老幺都接受我了好吧?蒋致你个搅屎棍!”
“他凭什么接受你?”蒋致冷笑起来,“搅屎棍方野,你是屎吗?”
方野也冷笑:“你少来玩这种文字。我下面比你粗,还比你长,洗澡的时候谁还没看过谁的啊,你算什么玩意。”
“你粗长?你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你那点小鸡巴少拿来丢人现眼了。”
”我操你妈的,“方野气坏了,”来来来,去厕所比比去,别打嘴炮。“
宋瑜:“……”
眼看两人真打算去卫生间比对一下谁的尺寸大,宋瑜深吸了口气:“……行了。”
蒋致这才意识到自己跟方野刚才多幼稚,冷着一张脸坐到一边,方野还在喋喋不休,“小瑜,你信我,我真的比他强多了,他不就话多吗?那种‘插得爽不爽’这种话谁不会?你别信那种……”
话音未落,宿舍门忽然开了,许容拿着紫色封面的五三走进来,头发有些乱,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