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瑜看到他发红的耳朵，打架时莽勇，但现在却小心翼翼，好像他是易碎品，是大声说话会不小心吹走的纸片，宋瑜声音有些哑：“嗯。”

走下楼梯，外面是黑暗，路灯明明暗暗，绿叶窸窸窣窣，风声都带着静，好像着偌大天地，除了鸟鸣也就什么都没有了，方野什么都没说，他闻到宋瑜身上的味道，还是很好闻的体香，只不过带了点男人精液的腥膻味儿。

“你……”方野想要问些什么，但似乎什么也都没必要问。

该说什么，责怪他，还是质问他？他都没资格，他算宋瑜的什么，不就一舍友吗？

“挺脏的，”宋瑜的声音还是很清澈的少年嗓音，他长呼了口气，笑起来，“是不是？”又看向他：“如果你介意，我明天去找老师换宿舍，我尽量……不碍你们眼。”

听到要换宿舍，方野一下子急了，声音控制不住地高了些，“你别换！我没那么觉得，你不脏，你很干净，我觉得你很干净！”

干净吗？

宋瑜想说些感谢的话，至少让他显得有教养些，感谢方野说他干净，感谢方野维护他摇摇欲坠的自尊，但他太累了，那么一长串话让他说不出口，他只是说：“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方野喉结动了动，手攥紧又松开。

你和蒋致什么时候开始做爱的？

你喜欢蒋致吗？

你和他为什么要在学校做爱？

上次你发烧，和蒋致在床帘里，是在做那档子事吗？

沉默了好久，也只问出。

“你和蒋致做爱，”方野说，“是……是自愿的吗？”

宋瑜顿住了脚步，借着月光，方野看到了他的眼睛，依旧很好看，看一眼仍会心动，只是带着莫名酸涩的心动，像被缠住了，跳动都带着疼。

他的声音很轻，几乎要听不见，但方野还是听仔细了。

“嗯。”

第11章 3-4

3-4

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但方野却只觉得难以呼吸。

从学校到宿舍的路程短暂，楼道里银白色的灯光晦暗，有飞虫，他刻意落后几步，从背后看宋瑜单薄的身影，白皙的后颈，校服松垮地套在身上，露出的手指都那么可爱，大概是软的。然而他又看到他的校服裤子，洇湿的小片痕迹，这是不自知的诱因。

到了宿舍，宋瑜开了门，回眼看他：“到了，你回教室吧。”

“我不太想去上晚自习了，没什么意思，”方野避开他的眼神，只看墙角，“我在这儿陪你。”

宋瑜只是看了他一眼，收拾了洗漱用品，进卫生间关上了门，没有再和他说什么。

方野不知道自己固执留在这儿干什么，他坐在宋瑜的床上他和宋瑜是上下铺，平时懒得上床拿东西的时候往往就会坐在他床上，一宿舍的人搭个话聊个天。宋瑜床上有很淡的肥皂香，干燥的阳光气息。

方野有时甚至想，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呢，连床都那么好闻。

发烧那次，蒋致也是在这张床上和宋瑜做爱。宋瑜会哭吗？软哝可怜地哀求，像今天那样，哭泣、呻吟、沉迷，淫荡地求别人操深些，又在高潮时如窒息般发抖，用他的身体去取悦蒋致。

大脑短暂的空白过后，方野才忽的记起在卫生间看到的那一幕。

宋瑜撅着屁股，浑身颤抖地背对他，明显不属于男人的穴张着，流出淫秽的液体。

宋瑜是双性。

方野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阴茎不受控制地发硬，原始的情欲。他那么喜欢的人，是个双性，天生可以容纳男人，天生放浪。

他现在正在浴室做什么？

是不是会把手伸进腿间，喘息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