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东西,邱宝珠谈不上讨厌,却更加说不上喜欢。
它于自己,更像另一种烙印,就和脖子上的珍珠项链一样。
虽然?卫樹温柔得前所未有,沼泽般拽着理智残存的邱宝珠下坠,但耳朵上的热意还是迅速唤醒了邱宝珠。
少年脸色白着,下狠咬了一口卫樹。
卫樹这回没伤在唇上,而是舌尖,口腔里,鲜血混着唾沫,一股腥甜的味道。
邱宝珠绿色的眼睛无端摆荡起来?,在碎成一地屑之前,卫樹想到令对方开始害怕的缘由,吞下嘴里的血唾沫后,他快速将邱宝珠抱紧,“抱歉。”
邱宝珠撇撇嘴。
“我要打耳洞。”
卫樹慢慢放开了邱宝珠,他坐回床沿,看着靠在床头的邱宝珠,对方又像一只慵懒放松的猫了,头发乱糟糟的,脸白软得像嫩豆腐,能看出来?他在很努力地让自己的表情显得冷硬。
“你想打便打就是。”卫樹伸手,用拇指揩掉少年唇角的一粒水光。
邱宝珠:“是我想给你打。”
卫樹缓缓收回了手,收手途中,他唇角扬起一抹促狭的笑,“可以,只打耳洞就够了?”
邱宝珠疑惑地看着卫樹。
第58章 第58章 疏离
邱宝珠也不是真?少不更事, 他登时就反应过来,脸皮以肉眼?可观的速度涨红起来,“你?做梦。”
“不是你?提出来的?”卫樹轻描淡写。
“但?是我说的是打耳洞。”邱宝珠据理力争。
“哦, 我以为还要打别的。”
少年眸子颤了几下, 像被风荡起微纹的绿波。
耳洞当时是卫樹强制他打的,尽管觉得耳饰好看, 但?他怕痛,而且在那个时期,他对卫樹说的每一句话都下意识地抗拒,不爱听,更不想听。
一开始, 卫樹是想给?他打r钉的,但?邱宝珠反抗得十?分厉害, 最后只能作罢。
然而就算只是打耳洞,卫樹也没有将这份工作假手于人, 器具从购买到消毒全都由卫樹自己做。
打耳洞的过程就只是短暂的一瞬间, 邱宝珠当时的脸色却好像在瞬间被抽干了全身血液似的苍白。
他顺从地戴上耳饰,对着镜子里时,奇异般的想起泰坦尼克号里女主人公被戴上价值万金的项链的场景, 她面临着是否愿意戴上狗链的抉择, 而自己则已经?是狗了。
跟卫樹之间本身存在的感情,变成了一种诅咒, 锁住了他,也锁住了卫樹。
邱宝珠起床刷牙洗脸, 之后便静静地坐在沙发上捧着碗一口?接着一口?往嘴里塞面条。
卫樹看他吃了一会儿,起身过去?取下了衣架上的衣服,套在身上, “既然你?没事,我先回去?了。”
少年下意识点头,点完头又觉得不对劲,“回宁康?”
“家里还有事。”
“哦。”邱宝珠从卫樹脸上收回目光,“那你?走吧。”
他说完后,卫樹就真?的走了,卫樹也没带包,空着手来,空着手走,双手揣在羽绒服的兜里,人影和脚步声很快一齐消失在了外面的走廊。
卫樹走了,但?邱宝珠嘴巴上的麻意还没消失,他低头用筷子拨了拨汤面,在里面没有发现花椒之类的配料。
邱宝珠放下碗筷,推开落地窗最边上靠上的一扇小窗,他趴上去?,卫樹正好从这栋楼房侧边的楼梯上下来。
路上除了他,再没别的人,打车也要将这条路走完,走到尽头。
邱宝珠记起一家人搬到破败老旧的巷子里那时候,卫樹也时不时来给?他送东西吃,知道他要来,自己也是趴在窗户上眼?巴巴地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