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了?!”何羿情绪激动:“你们快救他啊!!”一旁的医生面色凝重,解释道:“病人现在的信息素指标超了近20倍,再这样下去,信息素分解酶会伤害自身腺体,腺体受损又会导致信息素分泌紊乱,这是一个恶性循环。”
“为什么会这样?他腺体又受伤了吗?”
医生摇摇头:“CT显示腺体正常,基本排除是外伤原因,”他皱眉看着检验结果:“目前...考虑是创伤应激的躯体化反应。”
“......应激?”何羿有些茫然,之前柏森明明说过心理治疗后已经很少应激了,日常生活中有什么会突然触发应激呢?
何羿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转头看向门口的警察,刚刚孟则涵的状态明显异常,警察出现在医院的情况也并不常见,他心底渐渐涌起一个可怕的猜想,这个猜想让他很难面对:“是......绑架吗?”
警察看着他,点了点头。
那一瞬间,何羿感觉自己的心在朝着深渊不断坠落。他不知道该向谁控诉,柏森费了那么多努力才走了出来,可却被命运操纵着再一次经历最痛苦无助的噩梦。
何羿低头轻轻地握住了柏森血迹斑斑的手,像是怕把对方碰碎一样,声音难掩颤抖:“那现在该怎么办?” “我们能用的药物已经用了,现在只能试试能不能从外界安抚他。只是,刚刚那个跟他一起来的omega释放信息素没什么效果。”医生说着打量了何羿几眼,已经识别出他是个beta,看上去也不抱什么期待。
何羿自己也觉得希望渺茫,便问道:“他妈妈呢?”警察回答:“已经联系了,但柏女士在外地,一时半会赶不过来。”
“总之,死马当作活马医,既然刚刚那个omega叫你过来,你就试试吧。”医生又检查了一下仪器数值,把帘子拉上,随后走出了病房。病房里只剩下两人,安静到令人有些心慌。
何羿蹲在柏森的床边,然而他没有信息素可以释放,只能一声声呼唤柏森的名字。可不论他说什么,柏森都没有反应,如同一个人陷在另一个世界,无法回应现实的声音,偶尔的挣扎也被束缚带遏制,仿佛愤怒绝望的困兽。
何羿实在不知道怎么办了,手足无措地愣在原地,眼看着柏森痛苦却无能为力的挫败感涌上心头。
可下一秒,柏森的小臂抽动了一下,何羿一愣,只见alpha费力地抬起手,指尖轻轻勾住了自己的衣袖。何羿一瞬间眼圈都红了,心里又酸又涩,他握住柏森的手,内心的疼惜和保护欲到达顶峰。
“别怕,我在这。”何羿翻身上床,小心地躺在了柏森身侧,温柔地抱住了对方,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他。拥抱和抚摸似乎真的有效,柏森的呼吸慢慢比刚刚缓和了很多。
何羿欣喜不已,于是更紧地抱住alpha,贴着他的耳朵轻柔地安慰,即使几句话翻来覆去地说了近百遍,也没有丝毫不耐烦。不知过了多久,柏森紧皱的眉终于舒展,强直的肢体也慢慢放松。何羿欣喜地撑起身体,捧着他的脸:“好了,没事了。柏森,柏森看着我。”
柏森把目光转向他,那双灰暗的眸子终于重新聚焦,有了神采。何羿舒了一口气,才发觉自己手心全是冷汗,他想把手抽出来擦擦汗,可柏森紧拽着不放,好看的嘴唇也一下子抿了起来。何羿这种时刻怎么可能不顺着他,只好温柔地哄着:“好好好,我不放。还有哪里难受吗?”
柏森用另一只手去摘氧气面罩,何羿吓了一跳,想要阻止,可alpha已经“啪”地一下扯了下来。“你!干嘛呀,不能随便摘......”
“没事。”柏森开口安抚他,声音有些沙哑,但气息正常,何羿这才放心,伸手替他擦去脸上的水雾。两人就这样互相看着,谁都不说话,目光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