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秀无力的抬眸,定定的看着闺女的脸。

最后掏出两块钱给她。

“真抠,一点都不如我爸大方。”

说完,崔念念也回屋了。

凌秀自己坐在沙发上,怕费电,还关了灯。

黑暗中,她什么都想了。

唯独没想过离婚。

天亮后,一切继续。

大年三十,大多数的人都是被鞭炮声吵醒的。

宋蕊,却是因为归家的人。

天还没亮,凌野就敲响了房门。

宋蕊爬起来,看是他回来了,急忙下了地。

“这么早,开了一夜的车?”

凌野嗯了声,带着一身寒气进了门。

家里添了冰箱,屋子还是收拾的干干净净。

肉香饭香混着宋蕊身上的香气,是一种说不出的味道。

他管那叫家的味道。

毕竟离了家,就没在别的地方闻到过。

一走就是半个月,说不想是假的。

凌野的目光在家里打转,余光却落在披着外衣烧火的宋蕊身上。

她知道他爱干净,到家得先洗洗才能吃饭。

所以他每次回来,她都会先给他烧一锅水。

长发简单的挽在脑后,散落的发丝飘在半空。

火光映过来,仿佛她连头发丝都发着金光。

凌野在外面冻透了的躯体,就像泡进了温水里,一点一点的软了,化了。

等待水开,凌野搬了个小凳子,大马金刀的坐到宋蕊旁边。

灶坑里的火烤的他浑身热乎乎的。

宋蕊还有些困,头一歪就靠在了他身上。

凌野没说话,宋蕊也没说话。

但屋里的气氛,却和锅里的水一样,咕嘟咕嘟的冒起了泡泡。

水蒸气似烟雾,一股一股,蒸腾在小小的房间,把两人团团拢住。

锅里水翻滚着沸腾时,凌野偏过头,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宋蕊抬头看他,他已经不自在的别过了头。

男人真是复杂。

扯着她的手让她摸腹肌的时候不见害羞。

只是亲下额头还不好意思了。

宋蕊抿着嘴笑,也不知道在笑些什么。

凌野去洗洗涮涮的时候,宋蕊捡了些酥肉,给他做了碗酥肉面。

上车饺子下车面。

管它是什么道理,即使是讨个彩头也好。

盛了面,宋蕊端着碗回头喊凌野。

却正好看见他打着赤膊换衣服。

他长得真好啊。

宋蕊在心里忍不住的叹道。

后世说的什么人鱼线,鲨鱼肌,他通通都有。

肌肉结实,但不夸张,他又是天生的白皮,皮下有青色血管隐隐鼓起。

比血管更显眼的,是他肋骨上的一处刀疤。

一个手掌那么长,正好坐在最后一个肋骨上,看得出当时的凶险。

两人结婚时,宋蕊就见过这刀疤。

只是以前她从没细问过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