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凛气若游丝。

“没用的蠢东西。”鬼舞辻无惨嫌弃地骂了一句,把人打横抱起,安置在另一侧干净的榻榻米上,抬手拨开林凛汗湿的额发,轻抚着她苍白的脸颊,冷腻腻的汗水沾了满手,“就你这小猫崽子一样的力气,就算给你日轮刀,也无法伤害到我一根寒毛,还是省点力气吧。”

“呜……滚、滚啊!”林凛恨死鬼舞辻无惨了,好不容易恢复点力气,就使劲地推他,让他滚,一点也不想看见他的脸,更不想他再碰自己一根手指头。

都怪他都怪他!

如果不是他言而无信,她怎么可能经历那么可怕的事?又怎么可能伤成这个样子?

呜呜呜,好疼哦,真的好疼哦,疼得她都感受不到自己右腿存在了……

林凛愈发怨恨地瞪向鬼舞辻无惨。

鬼舞辻无惨满脸无语:“……你能不能讲点道理?是我弄伤你的吗?”

林凛不管,继续眼泪汪汪地瞪他:“反正都怪你!讨厌你……呜呜呜,非常讨厌你!再也不想看见你了,快滚,看见你就生气,再也不要跟你在一起了,我要童磨……”

“谁让你总在说成套的话?”鬼舞辻无惨才不背锅,“我都分不清你哪句是真心的,哪句是敷衍的。一眼看不到,就会被鬼杀死?这种话更是可笑。我掌握着所有鬼的生命,他们有没有靠近、会不会杀你,难道我会不清楚?”

林凛气得直哆嗦。

你清楚?你清楚个锤子!

人家灶门炭治郎马上就要顶号继国缘一,过来把你揍成嗷嗷哭的巨婴了,你清楚什么清楚?

“那个那个,我发现凛衣的时候,她的确是在被什么追杀的样子。”童磨一手抱着脑袋,一手高高举起,“虽然我也没看到任何鬼影,但她扑到我怀里的时候,真的哭得好可怜啊,看得人……”

“闭嘴!”鬼舞辻无惨倏得瞪向童磨,一点也不想听他的心得体会。

“那您自己看嘛。”童磨乖狗狗一样爬过来,抓起鬼舞辻无惨的手,插入自己脑袋里,伴随着咕啾咕啾地搅动声,殷红黏稠的液体从太阳穴里被挤出来,他却仿佛感受不到疼痛那般,担忧地叹气,“……无惨大人,您真的掌握着所有鬼的动向吗?那时候的凛衣,真的好可怜哦。”

鬼舞辻无惨不说话了。

通过童磨的记忆,他看见了仓皇逃跑的林凛。

平日里,轻轻推一下,都要柔弱地趴在地上,半晌都爬不起来的林凛,真的非常认真地在逃命。

她满脸惊惧,仿佛感受不到身上、脸上的伤,被强行拦下后,恐惧和怨恨凝成如有实质的杀意,那疯狂的模样,大有谁妨碍她谁就要死的凶戾和绝然……

不愧是我的人。鬼舞辻无惨愉悦地想,这世上多的是不珍惜自己生命的人,唯独不包括凛衣。

她跟他都是一样的人,只有他们才真正明白活着究竟多么重要,任何妨碍到他们活下去的因素,都应该被铲除。

他们,就是不顾一切也要活下去!

不过……

鬼舞辻无惨表情逐渐凝重起来。

他很确定,追逐林凛的,不是他制造鬼。

虽然他未曾掌握所有的鬼动向,但珠世那个叛徒十分害怕他,绝对不可能有这个胆子去追杀林凛。

所以,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鬼舞辻无惨主动询问。

林凛反而赌起气来,把头一扭,就是不回答。

童磨捧着脑袋按回脖子上。

这次,停滞的生命力重新回到他身上,只是眨眼之间,脑袋就好好长了回去。

童磨不忍他们为难。

冥思苦想了许久,一个绝妙的主意霎时涌上心头,他顿时高兴地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