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纸是包不住火的,他把最后一点红印抹上遮瑕,又均匀地涂开,就立刻拉开和祁南风的距离,拿起一旁的纸巾擦干净了手。
祁南风不是随便的人,他能真的和莫停舟滚上床,说明他一定发现了莫停舟的真面目,并且和他当初预想的一样。
他面无表情地把纸团扔进了垃圾桶:祁南风已经彻底地,无可救药地爱上了莫停舟。
“祁南风,”他看着垃圾桶里雪白的纸团,终于开口,“我最近实在是没什么灵感,这次五周年的编曲,你要不要试一试?”
“啊?”祁南风扭头照了照镜子,确认痕迹被完全遮住,他的眼神有点飘忽,“不是一直是你写的吗?我最近有点忙欸……”
周竹文看着他看看这个残酷的天才吧,自己趋之若鹜的机会,祁南风只是为了要去谈恋爱就能扔到一边。可是自己又是什么好人吗?他不让祁南风公布自己的恋情,还不是生怕饮金铸酒的前途受到影响?
毕竟他其实才是最需要饮金铸酒名气的人。
当年如果不是祁南风答应和他组乐队,写出那首让饮金铸酒爆红的歌,让他成为一个音乐制作人的梦想成为触手可及的现实,他现在应该就不得不屈服于父母的压力,去考计算机证,最后成为一个平平无奇的毫无梦想的社畜了吧。
其实他也恶心得要死,不是吗?
“周竹文,”祁南风终于编完了手上的丝带,满意地拍了拍手,转过身来认真地看向了他,“是不是经纪人跟你说了什么?你别听她的,或许当时确实是我写的那首歌走了运让大家看到了饮金铸酒,但是我们能一直走到现在,甚至能开全国巡演,不都是你作的曲撑起来的?”
这种套话对祁南风来说简直是轻而易举,周竹文想,谁知道他是真心这么觉得,还是在骗我?
“我是真心这么觉得。”祁南风忽然出声,周竹文吓了一跳,这才发现自己不小心把内心的想法说出了口,他有些窘迫地后退一步,几乎想要夺门而出。
但是祁南风却突然走过来,拉起了他的手只有小女孩才会牵手,男人之间怎么可以做出这么亲密的动作?周竹文下意识地抵触,却发现祁南风的手是那么温暖和柔软他迟疑了:究竟什么才是正常的,什么才是不正常的?
祁南风抓着他的手,俏皮地笑:“周竹文,我知道你一直都不理解我,但是你一直都相信着我,不是吗?有些事情因为是我在做,所以你才能容忍,但是你有没有发现,你也以此为契机有了许多不一样的想法?”
他说:“我听了你前几天发在群里的练习demo,和你之前的作品很不一样。我真的很喜欢,你要不要也发给经纪人听听看她不是想要一些新的尝试吗?”
说着,他放开手,却一字一句地道:
“周竹文,再相信我一次怎么样?”
33 家有恶犬
今天祁南风没有去工作。
莫停舟按照他的指示把昨天收到的快递一一地搬到了某个房间的门口,边忍不住摸上了自己的左脸。
昨天在楼梯间里,祁南风是真的生气了,他本来试图向自己解释,但是自己那会也是真的被嫉妒和气愤冲昏了头,扣着祁南风的腰把他强行地压在墙上,然后……
然后祁南风抬起手给了他一耳光。
结结实实的,肉贴肉的一耳光,他被扇得别过头去,一时有些茫然,火辣辣的痛觉滞后地翻涌上来,清晰的一个手印的范围。
他抬起头看祁南风,却看到祁南风冷冰冰地看着他,用一种毫无波澜的语气对他说道:“没有主人的允许,谁准你擅自跑出来了?回去跪在客厅里反思今天你犯了多少错,明天早上一五一十地反省给我听。”
他抽回被莫停舟拉着的另外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