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2 / 3)

人和熟人的消息,可能是怕他触景生情,生出想逃跑的念头来。

过去一年里,莫停舟也没有给祁南风任何用以消遣的东西,祁南风无聊得快要发疯,只能从他这个唯一的活人身上寻求情绪价值。因此,当他提出那件事的时候,祁南风如他预想的一样答应得十分顺利。

而躺在他身下的祁南风远比他最旖旎的春梦还要来得动人。他明丽的金发在漆黑的床铺间散开,蹙着漂亮的眉毛,双腿无意识地夹紧,在他的腰侧似有若无地摩挲着。可爱,好可爱,喜欢……莫停舟想,边伸手挪开祁南风挡着自己脸的胳膊,吻上他微微泛红的眼尾,又在他的脸颊边上轻轻地咬了一口。

为了还能有和平的下一次的可能性,莫停舟不想给祁南风带去哪怕一点不好的体验,他做足功课,也表现得足够有耐心。毕竟他都等了五年,再多等五分钟又怎么样?直到祁南风习惯了这件事,他才逐渐开始做得过激一些,放肆一些。

莫停舟又在祁南风身上感受到那种让他上瘾的被包容的感觉,像是渐渐地陷入金色的流沙,温暖的沙体漫上身体的每一寸轮廓,在欲望的热潮和死亡的幻想里,他感到一阵近乎窒息的幸福。

对你做什么都不会生气吗?被伤害到如此地步,被我剥夺了一切,也没有一句怨言吗?这样的时刻太过迷幻,莫停舟的心里总会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希望:那我是不是可以觉得,你对我,也是有那么一点点爱的?

但是大多数时刻,这希望都会在下一秒被他冰冷的理性消解:只是因为你寄人篱下,受我控制,所以不得不顺从我吧。

天气晴朗的时候莫停舟会偶尔推着轮椅带祁南风到外面散心,这个人烟稀少的小镇,走出五六百米才会碰上一两个在路上走着的邻居。离他们家最近的邻居是一对年老的夫妇,孩子似乎在外国上大学,因此对他们这对深居简出的年轻人有着天然的好感。莫停舟似乎和他们关系不错,带他出去的时候,也会倚着轮椅用这里的小语种同他们攀谈。

只是他边微笑着答应夫妇的寒暄,边不经意地用余光观察着祁南风的动态。祁南风却只是兴致缺缺地看着地面。他的口罩底下被莫停舟贴着封口胶带,既说不了话,也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而谈话进行到最后,他一定会收获邻居担忧怜悯的眼神他不喜欢这个。

不过有一回,那对夫妇里的妇人抬起手摸了摸他的头,还让祁南风有点怀念起这种被长辈宠爱着的感觉来。当天回到家,莫停舟就冷着脸检查了他的头发和全身的衣物。即使逃到了这样的天涯海角,莫停舟也依然有些草木皆兵,生怕任何东西把他从自己的身边夺走。

祁南风住的房间就被他铺满了安全的软垫,也尽量地撤去了所有高于祁南风身高的悬挂点。祁南风在一边盘着腿看他修葺房间,几乎是无奈地道:“我不会自杀的。”

莫停舟低着头给桌角包上软垫,不清不楚地答应了一声。他过长的头发垂下,挡住那双黑得有些不透光的眼睛,祁南风在心里重重地叹了口气,心道:别在那里以己度人啊。

第二年的时候,莫停舟把他的房间移到了二楼的主卧,说是他的房间,但其实莫停舟每晚都会过来跟他睡在一起。祁南风瞥见房子里的楼梯已经被拆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台指纹解锁的升降电梯,他不禁有些讶异道:“租客可以有这么大的改造权吗?”

莫停舟:“我已经把这里买下来了。”

祁南风:“……你们程序员这么赚钱?”

莫停舟含混地答道:“我会接点外包。”

行吧,祁南风想,莫停舟都能篡改海关的系统资料了,让他只去普通的互联网公司码代码确实有点屈才了,祁南风问他道:“你能黑进FBI吗?”

莫停舟:“……低调一点,他们真的会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