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死了这条心吧，”周竹文道，“这课每节课结束都要小测，期末还要交大作业，学不会没人能救你。”

那声音奄奄一息地“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跨选的选修生？莫停舟心里想，跨到计算机学院来了，那还真是挺倒霉的。

临近下课，老教授拍拍手：“好了，同学们进一下群里的链接，我们来做个课堂测试，交完卷就可以直接走了。”

莫停舟退出界面，刚点进链接，又听后面的声音倒吸一口凉气，道：“程序，设计，基础？”

“这是基础啊，哦我忘了，”周竹文笑得蔫坏，“你是真零基础。”

“救我……”

“嘘，教授过来了。”

闻言，莫停舟也收回注意力，专注地做起测验题目来。这种程度的测试题对他来说简直和1+1一样简单，他接下来还要去校外兼职，一道一道地飞速地做完，然后干脆利落地把电脑收起。就在这时，他听到后面发出了一声惊讶的感叹。

莫停舟第二次坐进那个几乎全是理工科男而因此有些汗味的教室里时，忽然闻到了一阵香气。

那香味很奇怪，明显不是花香，却勾连着一丝甜味，是那种直钻进人肺腑的侵入性的味道。莫停舟觉得闻起来还不错，神游地想着要不要下次也买瓶有香味的什么东西在教室里喷一喷。

“同学，我可以坐在你边上吗？”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旁边响起，他抬起头，呼吸微微一窒。

一个很漂亮的人，莫停舟想，嗯，一个按刻板印象显然不属于他们专业的同学。明明是男生，却留着长到肩膀的半扎发；虽然留着长发，却一点也不阴柔，反而是那种明媚的帅气长相。莫停舟看了一眼，还注意到他微微上挑的眼睛上边有一点细小的痣。

这双眼睛正盯着他，等待他的回复。莫停舟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像是被烫着似地移开视线，边站起来给对方让位。

那个周竹文呢？莫停舟胡思乱想着，边等这人从他面前穿过。教室的位置很窄，他们俩短暂地相触了一下，莫停舟又闻到刚刚的那股香气，心跳忽然漏了半拍。

他是个同性恋，这件事情莫停舟从来没有和任何人说过，也觉得没有必要和任何人说。

性取向发现的过程很简单：中学时期网上铺天盖地的小黄片广告，稍不注意就会在点击关闭的时候点进去，莫停舟毫无波澜地关掉过许多个黄色网站。不知道是不是互联网比他更先一步地发现有哪里不对，有一天，他在搜索一个看完要写观后感的电影的时候，莫名其妙地跳转到了一个G片播放链接。

影片的开头是两个穿戴整齐的外国男人有说有笑地聊天，看上去是非常亲密的朋友。恰巧作业的那部电影也是外国经典影片，莫停舟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放大到全屏继续看了下去。

然而剧情却似乎越来越不对劲，两人的关系似乎亲密过了头。一晚在酒吧，他们因为未来规划的问题争吵起来，其中一个似乎执意要去遥远的西部发展，另外一个则坚称本地的工作更稳定，前者愤懑道：“我才不要过这种生活！”

莫停舟想：是在讲西部大开发的历史吗？

他还没想完，忽然，后者把前者一把抱起，推坐在了吧台上，酒瓶酒杯碎了一地，两人的衣物被鲜红的酒液浸染，他们却忘情地接起吻来，然后，前者抬脚，踩在了后者身上，用气声边喘边说道：“…Fuck me.”

莫停舟的脸“刷”地一下涨得通红，还没等“Fuck”的那一部分开始，就手忙脚乱地把影片关掉了。

两个男的？他心跳如擂鼓地想，刚刚两个人的长相他已经记不太清了，脑子里混混沌沌地，只剩下四个大字：两个男的？两个男的？

他的眼前又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