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未想过,她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惊恐、绝望、避之不及,仿佛他是个恶鬼,是她最不愿触碰的梦魇。他亲手把她推向深渊,逼得她宁愿躲进阴暗角落、像个躲避恶狼的小猫一样哆嗦,也不愿再靠近他一步。
度濂淮的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心脏被一股窒息感紧紧攥住,他甚至觉得有点喘不过气来。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柔一点,伸出手,轻轻唤她的名字:“炘炘…”女孩猛地一缩,眼泪无声地从眼角滑落,她死死地抱着自己,下意识地把头埋得更深,细小的肩膀剧烈颤抖,嘴里不断呢喃着:“对不起…别过来…我错了…”
度濂淮的心狠狠一颤。他从未听过她这样的声音。这不像是以前那些赌气的哭闹、带刺的反抗而是一种真正的崩溃和惧怕。他彻底慌了:“别怕…”他的嗓音微微发抖,指尖颤抖着伸向她,却又在快碰到她的时候,看到她更加剧烈往后瑟缩的身体生生顿住。
“炘炘,对不起…”他低下了高傲的头颅,跪在地上弯腰看着蜷缩在桌底发抖的女孩,一遍又一遍地道歉,甚至有些狼狈和无措,
“我错了…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炘炘,你别这样,求你了…”
“是我不好,是我疯了…求你了,我们回家好不好?”
他从未这样祈求过任何人,可此刻,他愿意把所有的骄傲都放下,只求她…不要用那样的眼神看着他。度濂淮不知道自己安抚了多久。他只是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轻声地一遍又一遍道歉祈求,低哑的嗓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和疲惫。他任由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希望她能冷静下来,哪怕只是稍微缓和一点也好。
终于,他看到她不再剧烈颤抖了,紧缩的身体稍微放松了一些,尽管她依旧低着头,依旧沉默。度濂淮小心翼翼地靠近,伸手触碰她的肩膀见她没有抗拒,他才终于松了口气,缓缓将她抱起。
她的身体轻得让他心疼,冰冷、僵硬、没有任何反应,就像一具没有灵魂的人偶。度濂淮紧紧抱着她,把她裹进自己的外套里低头轻声呢喃:“不怕了,我们回家。”她没有回应,也没有挣扎,仿佛她已经失去了对外界的感知。
第0025章 第二十二章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夜色之中,后座的女孩安静得像空气一样,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甚至连呼吸都轻得几乎察觉不到。
她靠在窗边,眼神空洞地望着外面,一言不发,也不再像之前那样颤抖害怕,但这种平静却更像是死寂的沉沦,度濂淮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白,心里有些说不出的烦躁和不安,他宁愿她现在大喊大叫,宁愿她狠狠甩他一巴掌,甚至骂他混蛋、骂他恶魔都好。
回到家后,度濂淮小心翼翼地脱下她身上湿乎乎脏兮兮的衣物。每脱下一件,他的心底就沉痛一分。她的肌肤上,手腕、手掌、手背上,布满了伤痕,有些还在渗着血珠,这些伤有的是摔倒时弄伤的,有的是为了挣脱绳子而留下的摩擦伤。她的身体,更是布满了大片的淤青和红痕,那是她拼命挣扎时留下的痕迹。可以想象,在被绑那的时候,她是有多么地恐惧和无助,又是用尽了多大的力气去挣扎。
浴室的灯光柔和而温暖,打在她苍白而无助的身上,却显得格外刺眼。度濂淮默默地把她抱进浴室,轻轻地放入浴缸中。温热的水缓缓流出,渐渐将她浸湿。他拿起毛巾,蘸上温水,开始为她擦洗身体。每一处伤痕,他都擦得格外仔细,仿佛这样就能减轻她的痛苦一般。
度炘炘的眼神空洞而呆滞,任由他为她擦洗、处理伤口,触碰伤口时她连皱眉的动作都没有,仿佛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感知和反应。甚至连他试图拥抱她、亲吻她时,她都没有任何反应。她依旧像个毫无生气的布偶,被人随意操控。度濂淮看着她这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