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手抽了回来,两具干尸重重地砸在地面上,被扫到一旁。
半空中的那双血目缓缓转过来,盯着陆禾。
整个人被拦腰吊起,血红色的触手从背后延伸而出,就像往日那样缠上了陆禾的手、脚、腰和脖子。
“陆禾…我的陆禾……”
化纤布料的衣服再度暴露了材质的脆弱,血红与洁白调和,成了一幅夺目的画卷。
祂听着陆禾的闷哼,触手更加用力地撩拨着陆禾的舌根,贪婪地汲取着阔别已久的香甜味道。
祂几乎要疯狂。
祂现在很痛恨人类。
为什么,祂只是消失了几天,就有这么多人感觊觎祂的陆禾。
陆禾只能是祂的。
血人一想到这,浑身的丝状血肉就如同刺一般炸了开来。
祂身体扭曲变形,脖子更是在陆禾的背后饶了半圈,形成了一道防止猎物逃跑的阻拦,脑袋歪着,空洞洞的眼眶像血色的深渊,死死盯着怀里的人。
这次,祂不会再放陆禾离开了。
而陆禾被吊在半空中。
他出奇的平静。
平静到有些想哭。
而眼泪也就顺着眼角滑落下来了。
血人的嘴微微张开,一根分叉的细长舌头伸了出来,将眼角的泪舐去。
祂偏执地想着:陆禾是祂的,陆禾的泪水,也是祂的。
但当从泪水里品尝出心情与味道时,祂还是怔愣了一瞬。
触手在这一刻,再度猛地收紧。
力道几乎要勒断陆禾的骨头,大脑逐渐缺氧,眼前一阵发白。
而压到咽部的腕足,更是攻势凶猛。
陆禾的视觉已经被无法遏制的生·理·性泪水模糊,大脑也开始传达出生命危险的信号。
但他的意识里却想的是:再大力点吧。
只有这样,他才能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也只有这样,他才觉得是被占有,被在意着的。
胖高个和瘦子闯进门的那一瞬间,他绝望得都有些麻木了。
思维甚至开始了跑马灯,他回忆起了自己短暂的一生,突然觉得有些可笑。
家人的爱是假的,朋友的关心是假的,连出个门都总是被奇怪的人盯上。
陆禾甚至觉得自己像一只流浪的老鼠,不仅无家可归,而且到哪里都会遭受嫌弃,挨打受伤。
但现在,好像不是了。
终于有一个存在,不再嫌弃他是一只灰扑扑的小老鼠。
陆禾颤抖着伸出手臂,抱上了血人长得过分的脖子。
他抱住了祂。
*
次日。
天气微凉,阳光正好,校园里也很安静,很适合一觉睡到正午。
风拂起窗帘,带着点阳光进来。
陆禾躺在床上,醒来没多久,随着意识和感官的回笼,就忍不住“嘶”了一声。
他只是轻微动弹了一下,关节就疼得要命。
手腕、臂弯、脚踝、小腿……但凡是能留下痕迹的地方,没一个是空着的。
他揉着腰坐了起来,皮肤与睡裤的布料摩擦,轻微的刺痛感让他又抽了口凉气。
痛感带着昨夜的记忆回笼,陆禾回过神来,整个人瞬间红成了熟透的虾米。
昨天晚上他醉后情绪上头,没了理智。
实在是有些疯得过度了。
而陆禾的热情就像是火,自然而然地烧着了那早就燥得不行的柴。
但是,发生的事情还是超过了陆禾的想象。
他本以为触手帮他……已经够过分了。
怎么能,怎么还想,放进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