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还是比较偏远的废弃工厂。

的确很电影。

但电影是演的。

他面对的危险却是真的。

陆禾被绑在身后的双手轻轻挣动了一下。

绳子很粗,绳结很紧。

他试着想从地上摸索些什么锐利的东西看看能不能把绳子割断,可才动了一下,肚子就被人踹了一脚。

“呜!”陆禾吃痛惨叫,嗓子里发出呜咽,他的后背不受控制地弓起,整个人痛得蜷缩在地上。

“老·二你干什么?”一个声音说。

另一个人粗声粗气地答:“这小子不老实。”

陆禾努力地想透过麻袋看看能不能看清什么,至少判断一下对方有多少人。

但只能看到一些光影,似乎来自于建筑体的外面。

光影很快就变暗。

陆禾意识到,有人蹲在了自己面前。

他闻到了一股黏腻潮湿的气味。

不像“祂”的那种,触手的黏液虽然冰冷又湿滑,但是气味是带着一点微甜的,陆禾曾经悄悄闻过,闻久了还会身体发热,头有点晕,像醉酒上头的那种感觉。

但面前这个人身上就是纯粹的男人的汗臭味。

陆禾恶心地皱了皱眉。

“喂,小子。”

说话的是那个踹了陆禾一脚的人,他一开口,隔着麻布袋也传来一股烟油的气味。

“知道为什么抓你来吗?”男人伸出指甲油黄的手,点了点陆禾的脑袋。

陆禾吞咽了一下,尝到了一股不知是齿尖流落还是腹内涌出来的腥甜。

他舔了舔发干的唇,“张朗不是我杀的……呜!”

粗砺的手掌抓着柔软的黑发,将人按在墙上。

“看来你知道我们找你是为什么啊?”男人抓着陆禾的脑袋往墙上撞了两下,“但怎么就不乖,不承认呢?”

另一只手掐上了陆禾的脖颈,手指如铁钳一般收紧。

陆禾直到今天才意识到,原来他还挺怕疼的。

腹部被踢了一脚的地方还在绞痛,后脑勺震得发疼,他甚至不知道有没有破皮流血。

他不是很敢想象自己满头鲜红的样子。

以至于被绑着的手都在抖。

但尽管如此,他仍旧咬着牙挤出一句分辨,“不是我杀的……”

男人一皱眉,抓着陆禾头发的手松开,对着那张被麻袋罩着的小脸高高抬起。

就在扬起的手掌即将落下,旁边一直没出声的私家侦探终于再度开口。

“老·二。”

动粗的男人动作一顿,回头不忿,“大哥!这小子不老实,要我说先卸了他两条胳膊,再揍一顿,吃点苦头,就什么都吐出来了。”

“打死了就什么都吐不出来了。”私家侦探冷冷地说。

“也是。”老·二一挑眉,问道,“大哥,老板她什么时候来啊?”

私家侦探道:“快了。”

陆禾听着四周的交谈,判断应该只有两个人,一个是那个被称作老大的男人,而另一个是对他动手,明显暴躁很多的老·二,但不管哪一个,陆禾现在都是没法抗衡的。

但直到一阵车辆的轰鸣声由远及近,伴随着一阵带着浓烈香水味的脚步声靠近,陆禾头顶的麻袋被人粗鲁地扯了下来。

“老板,人给您带来了。”老·二将麻布袋丢到一旁,顺便踹了陆禾一脚,“这小子不老实,我刚替您教训了他一顿。”

虽然搓着手一副舔狗样,但他眼里的光不干净。

陆禾躺在地上适应了一下光线,抬起头时,看到了一双高跟鞋。

通过刚刚和那个老·二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