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不愿,太后娘娘,臣女想清楚了,这种事情一厢情愿是不行的,臣女愿意释怀。”
君砚璟这话一出,林芸儿是真的害怕太后为了这一丝渺茫的机会真的派她去玄灵寺剃发修行,赶忙起身跪在殿中。
更何况,宁王都这般说了,她要是真去一定是死路一条!
她还年轻,她才不要这般殒命。
太后见林芸儿反水,额间皱纹叠在一起,此事由她挑起,但偏偏,最后陷入尴尬境地的也是她。
云婧棠又剥开一个橘子,染了汁水的丝帕随手放在一边。
橘子刚分成两半,君砚璟自觉地抬手将其中一半给拿走,没经她的同意。
若是常日云婧棠非得小声嘀咕一句:要吃怎么不自己剥?又不是没长手。
但是现在,看他训人得劲,就不多计较。
这场闹剧结束,云婧棠也没心思继续待下去,陪着萱宁出殿透气,没察觉后脚两个男人一前一后跟上来。
“棠儿妹妹。”
殿外,云婧棠与萱宁站在阶梯口仰头观赏月牙,听后面有人喊她,回眸,瞧是宋亭枫。
宋亭枫的脸色有些难看,眉间溢满忧愁:“棠儿,你没事吧?”
适才他在殿中就格外担忧太后对她不利,看见云婧棠出来,便赶紧跟了上来。
萱宁拉着云婧棠的手臂,细心打量眼前人,他开口便有一股满腹经纶的感觉,但是,为什么这般亲切地喊皇嫂棠儿啊?
不对劲。
“萱宁公主。”很快,宋亭枫朝萱宁行礼。
“免礼。”萱宁活泼一笑,其实她自己不太在意这些尊卑礼数,只是皇宫确实规矩繁琐,人多眼杂。
“我没事呀。”相反,云婧棠心情还不错,至少还有心思慢赏弦月。
不远处,梁柱旁。
一双狭长微眯的危险眼眸紧紧凝着台阶之下的三人,他双手负于身后,静待着,细细聆听着他们究竟要说什么。
秦昳站在君砚璟斜后方,不由得担忧起来。
殿下刚从殿中出来,担心王妃一人在外有什么危险,结果遇见这场面……
嘶难搞。
刚才在殿内君砚璟就注意到宋亭枫的目光一直放在云婧棠身上,所以她刚出来,宋亭枫急忙也寻借口离席的时候,他就觉得不对劲,现在看来……果真不对劲。
与本王说话的时候怎么就不见她笑得这般开心?
君砚璟脸色更加冷漠,浑身散发的冷冽气息让秦昳忍不住往后挪了挪脚。
“表哥,宫宴还未结束,你怎么出来了?”云婧棠是仗着与太后的面子撕破,干脆破罐子破摔出来的,但宋亭枫不一样,他身为朝臣,无事不可擅自离席。
“我有些担心你,刚才宁王那般强势,你在王府……”
萱宁站在一边不好说话,所以目光不自觉朝四方瞥,不经意间,忽然与站在不远处台阶之上的君砚璟对上视线。
忽然脊背僵住,掌心不自觉收紧:“皇嫂。”
“怎么了?”云婧棠还没来得及回答宋亭枫的问题,偏头去看萱宁。
“我看见三皇兄了。”萱宁声音很小,她是真的怕君砚璟,就刚才那么一对视,有种皇兄特别生气的直觉。
不会吃醋了吧?
云婧棠这将目光抬起,看向殿门外,粗壮的雕纹柱子边,君砚璟就这么疏离地看着她。
月色之下,即使数盏宫灯照拂,也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但就是能很明显的感觉他浑身气息不一样。
阴沉沉的,冷得要命。
“表哥,我先走了。”云婧棠也不是傻子,君砚璟这般明显的不爽,她要是再傻乎乎不理他,恐怕得把人给逼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