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芙蓉院,萱宁才意识到似乎她的皇嫂与皇兄之间的关系没有她想象的那般和谐。
芙蓉院位于宁王府西边一隅,与主院的规模格局大相径庭,三皇兄怎么可以这般对皇嫂呢?
萱宁沉默下来,不知道怎么的,忽然瘪着嘴巴心情有点儿忧郁:“皇嫂,是不是我要出宫的事情让你惹皇兄不高兴了啊?”
“嗯?”云婧棠不知为何萱宁的情绪变化如此之快,她疑惑地看着她脸蛋儿,吩咐一众侍女退下。
她与她坐在房间茶台两侧,云婧棠熟练地煮茶,一边询问:“你这是怎么了?”
“皇嫂,为什么你跟皇兄住的这么远啊?”
“你们是不是看着还挺和谐,实际上……”萱宁揪着丝帕,如果因为她皇兄与皇嫂还吵架的话她宁愿不出宫。
云婧棠听得发笑,将泡好的茶水放在她身边,耐心解释:“难道住在这里不好吗?”
但是在萱宁看来,此时云婧棠这种神态,这种表情,像极了苦中作乐。
“皇兄有没有欺负你呀?如果有我帮你去父皇面前告状。”萱宁双手叉着腰,提到告状这件事情她还挺有底气。
云婧棠摇摇头:“不用了,这两日我带你去京城四处转转。”
临近寒冬,军营又逐渐忙碌起来,揽金阁这边也忙,好在云婧棠还有些闲心,想到萱宁出来一次也不容易,如果不多逛逛就可惜了。
黑鹰军军营
处理完其他事情,褚行得到一件关于揽金阁的消息,急匆匆进屋禀报。
“殿下,揽金阁夺回去的那批字画出现在了黑市的交易场上,价格炒得很高。”
褚行不能理解,这么珍贵的字画,揽金阁的人费尽心思收集,又费尽心思从无影堂抢回去,就只为了拍卖吗?
虽然晓得他们爱钱,倒也不至于这么……
“揽金阁极有可能在预谋什么大事,一定要多加关注,一旦对东灵有害,即刻上报。”君砚璟坐在伏案前,清隽的眸底已然有了乏累之意,他捏了捏眉心叮嘱。
还不等褚行离开,他又问:“王妃这几日如何了?”
“王妃带着萱宁公主玩得挺开心的。”褚行将得到的消息如实告知。
“那便好,注意黑市上那批字画,如果时机得当,尽量全部买回来。”君砚璟递给褚行一个疏离的眼神:“不能让揽金阁的人察觉,若是她们知晓了,指不定还来抢第二次。”
“是。”
待褚行离开,君砚璟目光移向满桌的折子与书本,心里不知名的烦躁。
寒冬是他最厌恶的季节,也是天下贫苦百姓最担忧害怕的季节。
每年都是如此。
他只能尽自己所能去减少一些损失,但一人之力如何挽将倾之高山?
十二月,盛京城落下今年第一片雪花,坠地即化。
云婧棠披着粉白的鹤氅出门,抬手妄图接下一片,但眨眼间,掌心的霜花转瞬即逝。
寒风拂过脸颊,似冰刃一般,云婧棠手里抱着汤婆子,觉得实在寒凉,赶忙回房间烤火。
“今年的雪比去年来的早些,小姐,您可得多注意身体,这段时间可危险了。”琳琅此刻像是操心的老嬷嬷,给云婧棠端了一杯热茶过来。
房间焚香袅袅,充斥着温暖。
“施粥的事情可还顺利?”云婧棠这几日都待在院中,很多事情分派给侍女又或是王府管家处理,见佩瑶回来了,赶紧问。
“小姐放心,一切都很顺利,城门之外好多人呢!”
云婧棠倒是不担心京中有人会饿死或者冻死,毕竟那些真正需要救济的人可能连城门都进不了,她吩咐管家去城外施粥,发放御寒物品才能发挥最大的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