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砚璟穿着微敞胸膛的寝衣坐在高位,修长的手指抚摸着一支珍珠发簪,看成色与品质,绝非凡品。
“殿下,这是我等清理时发现的簪子,若是在那时候留下的,便只能是……”秦昳晓得君砚璟因何而沉默不语,他也见过这个簪子,王妃戴过。
而且这支簪子还是殿下命他去找的,独一无二。
“王妃今日有什么动向?”君砚璟拿着簪子,声音像是酿造数年的陈酒,低沉醇厚。
“王妃今早去逛了城西花鸟市场,在长鹤楼用完午膳便回来休息了,随后也没有离开芙蓉院半步。”禀报的暗卫觉得后背发凉,生怕出什么问题。
在他看来王妃今日并无异常,也不曾离开王府,为什么会怀疑到她身上?
若王妃真的有问题,他就真的失职了。
“一直未出?”君砚璟再次质问。
“是的,一直未出。”暗卫又将头低了低,声音也越来越不自信。
君砚璟如今表现的越淡定沉稳,其实内心已经澎湃汹涌,他又问:“秦昳,这支珠钗可还有一模一样的?”
平静的海面,暴风雨蓄势而出。
“殿下,这只珠钗是从王府金库中寻的,是当年兰月国来朝所赠礼品之一,京城中应该找不出一模一样的来。”秦昳如实回答。
君砚璟心里那股怀疑本来只是颗种子,而今越来越大,破土而出。
他今夜乱了心神,毫无倦意。
看了眼自己肩头的伤,裹着纱布,想到他也将那人给伤到了,恰好在手臂位置。
佩剑已经清洗干净,规整放置在一旁,君砚璟动了念想,想要去一查究竟。
但只要迈出这一步,若不是……
他在犹豫不决,每一次的犹豫不决都与云婧棠有关,她究竟有什么魔力值得他这样?
君砚璟合上眼思考,捏紧那支珠钗。
“殿下,您早些休息吧。”秦昳适时提醒,没有得到答复,他又继续说:“虽然这支珠钗与王妃的那支极其相似,但王妃根本不像是会武功的人啊。”
这也是君砚璟疑惑的。
云婧棠体弱的事情慕容策也证实过,不会是假的,今晚的女人武功如此之高,不可能是一朝一夕能练就的。
“你们都先退下。”
君砚璟揉了揉眉心,没打算直接休息,房中归于寂静,他还在想,费尽一切思绪去解释这件事情,但最终劝说不了自己。
他不喜欢这种危险藏在自己身边的感觉。
王府中的任何隐患都需要排除!
翌日,辰时。
“宁王殿下来了。”侍女进来通报。
云婧棠用完早膳在院中消食,院坝石桌上摆着色彩明艳的鲜花,是昨日在花店买的,店家培育的反季节花,芙蓉院暂时没有地方放置这些,她便干脆剪了插在瓶中欣赏。
有短暂的美丽,也能消磨她的时间。
君砚璟进入芙蓉院最先看到的便是这个场景,云婧棠坐在桌边,一朵开得明艳的芍药花挡住她半张容颜,粉嫩的花瓣跟她今日的衣裙颜色相近。
狐狸与兔子安安静静躺在一个窝里,也没有争吵。
云婧棠拿起剪刀修剪花枝,放下芍药时,看见门口站了有一会儿的人,赶忙起身。
“殿下。”她那双杏眸总是明亮的,君砚璟下意识去看她的发饰,没有瞧见前两日她戴着的珍珠发簪。
第50章 弄哭她
“殿下,你怎么看着气色不太好啊?”云婧棠察觉到君砚璟身上的气压不对,慢慢走近,小声关心道。
君砚璟确有失眠,看云婧棠倒是满面春风,朝气十足,石桌上铺了一层鲜花,各式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