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婧棠倒也不是生了菩萨心,只是单纯觉得自己幸运。

营帐中。

“玄珠草是真的,但也不能用。”慕容策坐在侧位,望着屋顶,有几分泄气。

“也不知道那人与你有多深的仇,多大的怨,如此珍贵的玄珠草宁愿下毒作废也不给你。”

一切都在君砚璟的预料之中,所以他并没什么大的情绪波动,手里的书翻了几页,看得认真。

“想必之前坑你那么多银子的人也来自宫中,说不定是同一个人。”

看君砚璟这么淡定,慕容策坐不住了,站起身走到伏案对面,语气有些丧。

他这人虽然看着懒散,但其实也挺重情谊。

“命人继续找吧,也没有其他办法。”君砚璟像没事人一般,匀称修长的手翻动纸张,他料不定以后,但能预防当下,太后想要算计他,岂能这么容易?

秦昳愁容满面,目光低垂。

门口的帷幕被暗卫掀开,云婧棠一人嫣然欣喜地回来,没走几步,又见房中几人面色阴沉沉的,貌似发生了什么棘手事。

秦昳与慕容策都朝向她作揖行礼,礼节虽在,但是都心不在焉。

“你们都先出去。”

“是。”

云婧棠站在另一个伏案旁,看人都走得没影儿了,小声轻询:“殿下,这是怎么了?”

“不关你的事。”君砚璟头也没抬。

“哦。”

他不说,云婧棠便自己猜,瞧慕容策都从宁王府赶来了,难道玄珠草真的有问题?

她一猜一个准,悠悠朝床榻处去,拉好鲛纱:“殿下,我要休息一会儿。”

帘幕只剩下一个缝隙没有关上,云婧棠探出小脑袋,告知一声便缩了回去。

“嗯。”君砚璟惜字如金,回看过去时,只朦胧可见宽衣的身影。

他迫着自己回神,不知道云婧棠有何魔力,这般吸引他注意力。

营帐里安静下来,帷幕之外的风声都能听得见,云婧棠点燃的熏香已经熄灭,但依旧残留余息。

飘渺,时有时无,效果依旧,书看久了君砚璟竟也觉得有些倦意。

快半时辰过去,床畔一点儿动静也无。

他总不能这个时候过去……

云婧棠睁开朦胧睡眼,懒懒翻身,玉白手腕落在软枕,望着床帘顶端,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帘幕之外没有声音,她醒了也不会继续睡,否则晚上会失眠。

琳琅算准了时间进来,先行朝君砚璟行了礼,随后才掀开珠帘进去。

“王妃,该起身了。”

“什么时辰了?”

“申时过半。”

她坐起身,以眼神示意琳琅,君砚璟是否还在。

琳琅意会,点了点头,随后一如往常地伺候她穿衣。

明日便是骑射比赛,君砚璟与君晟泽可谓是最令人瞩目的存在。

用过晚膳后,云婧棠听来往的侍女说君晟泽此时都还在勤练箭术,可谓用功至深。

“小姐,您觉得谁的赢面大呀?”

“当然是君砚璟了。”这一点,云婧棠有种难以言明的信心。

她对每个皇子都有一定程度的了解,其中唯有君砚璟的权势与地位是自己一人闯出来的,历经血雨腥风的洗礼,怎会败给从小锦衣玉食的人。

君晟泽确实不赖,但比起他,总归输了一筹。

今夜繁星点点,黑夜靡丽,篝火雅乐不绝于耳,直至夜深才静默。

锦被之下,云婧棠还是失眠了,合眸酝酿睡意,拉着被子掩盖半个脑袋,她不睡,身旁人还有点儿睡不着。

两人盖着两床被子,床虽然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