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砚璟觉得自己的行为不受控制,头脑思绪有些混乱,垂眸,绝不再往那边看一眼。

云婧棠挑剔的不止是衣着首饰,饮食更甚,看见满桌清淡的菜肴,挺合她口味。

用完膳,她也不打算出去,父亲他们明日才到。

她倚靠在另一张书案边,托着腮发呆,后悔没有把糯米抱来,至少现在也不会这般无趣。

与君砚璟同处一室,话也说的少,做什么都被他看着,一点儿都不方便。

就连揽金阁那边的行动佩瑶她们都不好开口。

伏案上敞开的书都是看过的,她再看一眼也觉得无趣。

“殿下,我们什么时候回王府呀?”

终于,云婧棠起身揣摩架子上的玉白瓷器,声音清甜绵软,拿起瓷器观赏上面精心雕琢的花纹,人无聊到一定程度,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譬如现在,她竟在数瓷器上有几朵花纹。

从君砚璟的视线看过去,云婧棠几乎是捧着那枚瓷器,稍微手一软,瓷器便会摔落在地碎成好几块。

“啪”

极其清脆刺耳的声音响起。

果真,不出意外。

云婧棠脑子顿时闪过一片空白,呆呆回眸看着地上的碎片。

“殿下,我不是故意的。”

她说着就要蹲下身去捡碎片,刚探出手,身侧传来凌厉的喝止声:“别动。”

君砚璟这才起身过来,步伐稳健,那双修长白皙的手捏着云婧棠手臂,轻而易举把人提起来。

“疼……”云婧棠起身后退一小步,揉了揉刚才被捏住的地方,他劲儿可真大。

“你打碎了本王的瓷器,还这么有理?”君砚璟有些被气笑,难道不该是他有理有据先发制人?

怎么着,现在倒反天罡了。

每每与云婧棠在一起,落下风的都是他,君砚璟也搞不明白这是什么道理。

“我错了嘛!”

“人家都道歉了……”

越说,云婧棠越有理了,瘪着嘴巴,她身材本就娇小,如今低眉垂眸,可怜兮兮。

一时间,所有的话都哽在喉咙,君砚璟哑口无言,准备吩咐暗卫进来处理,站在这个角度,又正好能瞧见掀开鲛纱的床。

所有东西都被置换了。

“本王准备的那些东西呢?”君砚璟看着如此粉粉嫩嫩的床和被褥,语气有些严肃。

刚说完,见云婧棠削瘦的肩头颤抖了一下。

“我不喜欢那个颜色。”她抬起眉头,应该是被吓到了,又委屈又带着点儿硬气。

“不准哭。”君砚璟看她眼眶微红,这次没惯着,拿出一张丝帕塞在她手里。

越是这样,君砚璟越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在潜移默化中被某人的情绪拿捏住了。

云婧棠眼泪哐哐直掉,刚准备哭出声,嘴巴又被捂住了。

君砚璟站在她面前足以挡住眼前所有视线,身姿高大挺拔,她仰起头,泪眼朦胧。

君砚璟感觉到湿润,拿起丝帕,蹙紧眉头给她擦眼泪。

“不准哭了。”

云婧棠呆呆看着他幽暗眸子,停顿好久才点点头。

“都怪殿下凶人。”小兔子最爱反咬一口。

君砚璟看着自己被泪水打湿的手掌,不由得怀疑某人是否是水做的,动不动就掉眼泪,关键是,他拿这招根本没法。

总不能直接把人打晕,不然醒来还得闹腾。

麻烦精。

“本王准你私自换掉那些东西了吗?”

“殿下怎么这么霸道?为什么所有东西都要按照你的喜好来?”云婧棠踮起脚尖也无法与他视线齐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