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大可直接明言。”

“朕已经决定封砚璟为我东灵储君，他未来将要承担的是整个东灵的兴衰荣耀，皇室最看重血脉，今后东宫也不可能只有你一个人侍奉他，这一点，我希望你想清楚。”

果真，如云婧棠想的一样。

“但是，将你许配给砚璟是朕近年来做过最正确的决定，是你改变了他，让他更有资质成为下一代明君。”君凌川看云婧棠唇角掀起一丝不明显地嗤笑，看出她的无奈与不解，所以，继续解释道。

“若你做不到，朕现在准你离开宁王府，也不会追究起云家。”

云婧棠质问：“干云家何事？”

“你身为云家嫡女，若是执意阻碍皇嗣绵延，打破规矩，自是云缜教女无方，往大了说，是违抗皇命，不敬天子，朕若不讲情理，削了云缜的官职都可以！”

君凌川知道君砚璟这个儿子他根本奈何不了，但云婧棠不一样，她被云缜娇养这么多年，心思纯良，若大度些，完全衬得起东灵一国之母的身份，可她偏要一意孤行，那可怪不得他。

“陛下这盘棋下的真好。”云婧棠没想到陛下竟然会用整个云家来逼她，父亲与他一同征战数年守卫东灵疆土，稳固他的皇位，如今竟然……

呵，真是可笑。

君凌川当然知道云婧棠不愿，他穿着暗金龙袍，浑身散发着帝王威严，手里端着一杯温茶，仿佛在道无关紧要的平常事。

“你身为宁王妃，还是要以大局为重。”

“我在大局之中吗？”

云婧棠的语气依旧不急不躁，甚至变得更加冷漠平静：“陛下要以整个云家做筹码来要挟我？”

“你的前途光明坦荡，等着你的是后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何选择，你自己做决定。”言多必失，君凌川不愿多讲，只是将所有选择摆在面前。

云婧棠不可能不气。

她什么话都没说，直接转身离开，楼梯口两个禁卫军拿起长矛将她拦住。

“滚开！”云婧棠懒得与这些人说话，根本不顾长矛的锋利尖锐，她执意往前，这两个禁卫军根本不敢阻拦，瞧刃口要划到云婧棠时，赶忙将其收回。

“陛下，宁王妃她这……失了礼数不说，还如此……”就连守在君凌川身边的付将军都觉得云婧棠这次的态度极差。

但是君凌川并不在意，只用余光看向云婧棠离开的地方，继续淡淡饮茶。

“她毕竟是云家惯了这么多年的宝贝千金，有些脾气很正常，她只要能够想通就好。”

云婧棠一人绕着观星台阶梯往下走，情绪难以言喻，她只是沉默着，说不出话来，也理解不了陛下的这番举动。

就因为这件事情，拿整个云家下注，都说帝王无情，如今还真是见识到了。

她理智尚存，没有被陛下的话震慑到，他定是瞧君砚璟不好惹才从她下手的，这件事情她才不会傻乎乎地一个人面对。

走着走着，已经到了最后两层楼，可拐角的时候，她头忽然有些晕。

她伸手扶着栏杆，抬手按了按太阳穴，一定是被气的。

“棠儿。”

君砚璟察觉到不对劲的第一时间便四处找人，最后才从裴瑛口中得知被陛下身边的亲卫请走了，他隐约瞧见二楼熟悉的身影，赶忙跑过去。

云婧棠站在原地没有动，只觉得头更晕了，连君砚璟的声音听着都很模糊。

怎么回事？

方才她也没有闻到奇怪的味道，更没有饮茶，为何会头晕。

云婧棠调整着自己的呼吸，稍微清醒了些，往下走了几步。

“棠儿，你没事吧。”君砚璟生怕陛下会因为那件事情对她做什么，他迅速上楼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