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婧棠正坐在凉亭中煮茶，将糯米放在脚边，不经意的抬眸，发现君砚璟沿着湖边疾步朝她走来，她眉间神色微变，心底了然。

应该是那毒的问题。

“棠儿。”君砚璟吩咐所有的暗卫与侍女离开，自己则坐在云婧棠身边，有些焦急。

“殿下，你怎么看着如此慌乱？”云婧棠缓缓道来，又将自己刚斟好的茶水放在他旁边，格外体贴。

“我想知道你与揽金阁的那个女人的所有事情，我觉得她接近你就是另有所图。”君砚璟抬手拂过她鬓间碎发，指腹从她的下颌划过，剑眉拧了拧。

云婧棠先愣怔了一下，后沉默几许，语气很肯定：“不会的。”

“棠儿，这个时候不要一意孤行好吗？揽金阁与无影堂的恩怨积累这么久，我实在有些不放心，除非她敢当面与我对峙，保证不伤害你。”

“可是她做不到，当初春日宴上的毒就与她有关。”

云婧棠镇定如常，目光低垂，显得有几分失落。

君砚璟敏锐察觉到她神态的变化，更靠近她：“怎么了？”

“来。”他抬手牵着云婧棠，让她横坐在自己的腿上，终究是放慢腔音，一点一点引着她将话说完。

刚才他有些急躁，但现在的状态就刚刚好，以柔克柔。

“春日宴上的毒是我自己找她要的。”云婧棠的声音像做了错事一般微小：“春日宴前一天我去明珠阁闲逛，没想过太后的人蹲守在那里等着我。”

“棠儿，你不能用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知道吗？”君砚璟的语气格外严肃，他听到第一句话时心里便堵着一股火：“那个毒至今都没有解药，若你真的误服了怎么办？”

他手落在她腰间，不自觉慢慢收紧，看着她的眉眼，没有想过平日里这般温婉的人儿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想要对付太后，但竟以自己为筹码，真是……

云婧棠仰头看他的眼睛，那一瞬，只瞧见责备，心底一酸，不知道怎么就红了眼眶。

“你放开我。”她说着就要起身，但又被君砚璟按了下去。

“太后那般对你你为什么不与我说？要自己去做这么一个局，差点儿把命搭进去。”

“我是你的夫君，也可以是你的靠山。”

“你想要的，我都可以帮你得到。”

“云缜与云墨礼那般宠着你，你所有的需求都能告诉他们，为什么不肯告诉我？”

他的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君砚璟起初确实对云婧棠的这个行为有责备的意思，但渐渐，看着她红了眼眶，不自觉心疼。

他的棠儿不敢依赖他，这对于他而言不是好兆头。

“乖，不哭。”

云婧棠其实不想哭，只是当时没忍住红了眼眶，她呼吸平缓下来，头靠在君砚璟胸膛，就这么静静的，也不说话。

……

夜里。

云婧棠半夜有些睡不着，稍微有一点点动作，君砚璟都能第一时间感知到。

“明日是你的生辰，我给你准备了礼物，你应该会很喜欢，要是睡不着的话，现在可以给你看看。”

“真的？”云婧棠抬起头，真的有些期待。

君砚璟又很自然地引出自己的目的，凤眸藏着明显的算计：“但东西在朝阳院，要不我陪你过去取？”

“不去。”云婧棠哼了一声，她才不会上当，今晚要是去了朝阳院，她估计就回不来了：“明日看也可以。”

小姑娘不上套呢？

君砚璟没有办法，也不能强迫：“好，但是明日你还是得跟我回去，岳父他们一定会派人送来许多礼物，芙蓉院放不下，我已经提前吩咐侍卫们搬去朝阳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