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云婧棠还在午睡,西苑那边派人来请君砚璟过去。

“酒中的毒药暂时不明,但其中还掺合了足量的当归,滑石,藏红花调配的药物,俗称绝子药,若是女子喝下,母体受损,一辈子都难以有孕。”

“按理说这两种药物不应该同时出现,莫非是出自两人之手?”

慕容策话还没说完,君砚璟黑眸凝着桌上的毒酒,宽袖之下的手不断捏紧,发出声响。

他与棠儿都还没有走到那一步,太后竟然开始提前算计这些。

太后留不得,至少,她必须离开京城,否则定会再次对棠儿下手,一次比一次阴狠毒辣,防不胜防。

“另一种毒虽然暂时未确定是什么,但它饮下便会立即发作,且不可逆转,暂时无药可解只有死路一条,毒性极强,敢用这种毒,显然是做定了要人当场毙命的打算。”

“看来你应该跟我想的一样,有两个人要害你的王妃。”

君砚璟目前只能料定太后做了手脚,另一个……莫非是俞贵妃?

但她也不至于这么蠢,否则不可能走到那一步,除非她与太后提前谋算,但临时变卦,借太后之手下毒。

君砚璟越往深了想,越觉得云婧棠现在的处境很不安全,他想时时刻刻让她待在他身边,处处防范。

“殿下,云侍郎那边有线索传来。”秦昳拿着证供进门。

几页纸张详尽写出太后身边的林嬷嬷对酒水做了手脚,但林嬷嬷等人是太后亲信,严刑拷打也不曾透露出半句,更不可能承认罪过。

“这个宫女是不小心瞧见的,她的证词可能效果不佳,还得太后身边的人开口才行。”秦昳将云墨礼的话一五一十道明。

君砚璟现在头脑中只晓得有许多人要害他的王妃,不论如何,都要将太后这个狠毒之人扳下台。

“本王不管这么多,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去私下联合一些官员,待明日一同上书。”

“是。”

秦昳立刻去办,他很清楚,这次是真的触碰到了殿下的逆鳞。

他前脚刚走,褚行又端着一个托盘过来:“殿下,慕容医师,这是今日太后硬要给王妃的。”

“鸽子血玉石?”慕容策走过去,第一时间观察,脸色微顿:“也是掺了大量的麝香,看来太后知道你不好对付,所以将所有刀刃都对准云小姐。”

“其中不乏有俞贵妃的手笔。”君砚璟知道陛下不会对俞贵妃有什么责罚,更不会将其牵扯到君晟泽,他想要平衡他与他之间的势力。

太后如今成为众矢之的,她近日恐怕也寝食难安。

云婧棠今日睡得比较沉,比往日醒来得晚一些,胖乎乎的糯米蹲守在床边,偶尔发出尖细的嘤咛,像极了撒娇。

动物是有灵性的,它估计也是发现主人睡得太沉,有些担心。

佩瑶侍奉云婧棠起身之后,将云墨礼派人送来的信件打开放在梳妆台上,而琳琅则在外面静候吩咐。

“不用担心证据不足,陛下本就有意对付太后,除掉她与前朝的勾结,所以无论如何,她的下场都不会太好,我觉得,陛下会让她去诵经念佛,离开京城,而这刚好也是我们的目的。”

只要太后离开京城,至少能安宁很多。

“还有,今日凌霜说,她已经与君晟泽关系更近了一步,待大婚当日,还需要您配合一下,揭穿这层关系。

“药给她了?”

“已经给了。”

云婧棠看完信之后将其放在炉火之中销毁:“靖王府有我们的人在,让他们处处小心,好不容易安插进去的探子,绝对不能暴露。”

“青芜已经将这些处理妥善,还有一事,兰月太子近日似乎还在谋算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