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她乖乖听话,起身跟上君砚璟的步伐,稍慢两步,绕过屏风与层层云纱帘,空气中的水雾俨然增多,往内室走,这处院落竟然有一汪温泉池。
池边放置挂衣的架子,君砚璟顺势张开手臂,幽深目光中,打量云婧棠的动作。
比起他,她的身材娇小很多,却能完美撑起这套华美喜服,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完美无瑕。
云婧棠目光落在君砚璟腰间的腰带上,忐忑上前,环住他腰,指尖勾缠系带,缓缓拉开。
动作实在小心翼翼,担惊受怕的,仿佛他下一秒会吃人一般。
她身上的花香似有若无飘进君砚璟鼻息,有些醉人,他觉得身体有些异样感,这种感觉不应该存在,因为他对其他的女人根本提不起兴致。
“殿下,您这是怎么了?”云婧棠手里攥着腰带,正准备放在旁边的架子上,但看眼前人有些不对劲,尤其是那双狭长深邃的凤眸,逐渐变得浑浊……
“唔。”刹那间,君砚璟掐住云婧棠脖颈,将人抵在旁边梁柱前,目光聚着火。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质问:“说,你对本王做了什么手脚?”
男人的身姿高大,笼罩住云婧棠身躯,灼热的呼吸迎面铺撒开,掌心也在不断用力。
云婧棠双眸挤出泪珠,抓着君砚璟手腕,不停挣扎,几乎无济于事。
“我……我没有!”
“殿下又……污蔑人!”
她哭得好生可怜,泪眼婆娑,这是最后一次给君砚璟机会,他若是看她这副模样还不松手,她一定会与他打起来,不惜暴露自己。
无论如何,命最重要,她看得出他起了杀心。
这男人比她想象的还要难以揣测。
君砚璟双眸染上胭红色,砰的一声响,固定凤冠的珠钗因为挣扎坠地,凤冠也随之落下,狠狠砸落在地。
长发飘落,丝丝缕缕,沾着泪水贴在精致的脸颊,显得人更加破碎。
君砚璟松手,云婧棠沿着梁柱坠倒在地,发丝藏住她眼底的杀意,掌心凝聚的内力此刻消散。
“你身上的是什么香?”君砚璟单膝蹲在云婧棠面前,捏住她下颌,使她被迫仰起头看他眼睛。
“就是很普通的玫瑰香……”云婧棠的眼泪顺着下颌滴落在他掌心,一时间,君砚璟心中沉郁,难辨真假。
两人都不再说话,动作也未曾发生改变。
慢慢的,君砚璟感觉到掌心湿润,逐渐恢复理智。
“我让人进来伺候你更衣洗漱。”
君砚璟起身离开,纱帘掀起又落下,云婧棠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起身,擦拭泪痕与眼眸湿意。
君砚璟就是个蠢货!
她适才抓着他手腕时趁机把了脉,不过是暖情酒的酒意发作,竟对她起了杀心。
酒水经过太后所派之人的手,显而易见,太后那边是想要她先与君砚璟生米煮成熟饭,感情日后培养,可把她害惨了!
这笔账,她日后再算,气死了。
佩瑶进门瞧见云婧棠这般披头散发的模样,不震惊是假,她三步作两步来到她身边,关心的话还没说出口。
“先洗漱吧,其他的别问,我累了。”
“是。”
等云婧棠梳洗之后穿着粉色襦裙出来,君砚璟不知何时已经宽衣在床上坐着了,身上带着戾气,一身红衣被放在悬架上。
“刚才是本王误会你了。”他一身傲骨,就连道歉这种话都说不出来。
云婧棠只言未语,站在屏风前,龙凤烛静静燃烧,气氛宁静下来,人却得不到一丝舒缓,满身被压抑着。
她瞥见他的喜服上染了血迹,目光愈深。
君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