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地介绍自己:我不是学艺体的,我是补录进来的,我看这所学校在平城就报了……
就业数字掩盖在考研人数里,美化过后,依然让人心凉。
他们不过是想留下。
“要是真能留下也挺好啊”宋上云的语气里带了愤愤,“问题就在于他们其实根本不准备要人,就像春招秋招的校园双选会一样,哪有几家是真的缺人?凑数罢了。而且,在这家公司做实习生,六点半就要集合检查设备安全性。有顾客的话需要出一整天外勤,晚上还要带着做活动。月休写的是四天,实际也就两天。”
“他们和政府还有合作,只要举办趣味运动会,就是实习生们去做裁判与服务。各个部门都想拿个好名次,只会对着学生骂骂咧咧,说是计时记错了……”
宋上云陆陆续续讲了许多无语的事情。
简韶沉默地听着,怔怔地看着空无一人的小广场。阴灰的天空干燥、黯淡,如有皲裂的疮疤悄悄地腐烂。
裂璺在断开。
她想,她都做了些什么啊。
不满足
天寒,草木寥落。
枯地里有一块脱了漆的心形纪念牌,是70周年校庆时校友集体捐赠的。
无人打理,积垢扬尘,如一块被遗忘的墓碑。
简韶迟到了,但是教室里的其他人也都没有准时上课。零零散散,一会儿进来几个,佝着身子做贼般溜到后排的座位。
讲台上是一位打着领带的老教授,在他还是学生时,便在这所大学读书了。他在这里读完了本科、硕士、博士,留校任教,退休后又被反聘。平戏是他的根系,深植在黏稠而不见天日的泥沼里。
半旧的黑板泛着黄,中间微凹陷。越过教授的白鬓,上面用粉笔写着力透纸背的三行字。
一.取消强制实习,强烈抵制以培训费的形式诈骗学生钱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