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四通八达的感官膜可以捕捉到这条地道有着不少陈年过往留下的打斗与挣扎的痕迹,在充满暗示性的怨呼中,他的感官系统出现幻觉
尖锐的划痕是掐住简韶咽喉的大手,他们在她的嘴巴里塞满冰块,用宽口胶带一圈一圈将变形的脸封存为窒息那一刻惊恐的人体标本。
简祈跌跌撞撞地化成人形,从石阶上一头栽了下去。
喘息比心跳清晰,积尘在滚落的一瞬扑满口鼻。
身体的疼痛让大脑短暂性地清醒。简祈捂住头,他可以非常肯定,对面的人也掌握着先进的脑芯片技术。他们试图用电波干扰他的大脑,这种干扰在他处于胶体形态时的影响是人形的十多倍。因为人类的大脑只有一个,而胶体形态时他的大脑处理器分散在每一根伸出的触手上。
简祈已经猜到,狡猾的人类试图用这种手段逼迫他化为人形。
他的目光凛冽,宛若黑暗中幽绿的萤火。
简祈站起身,空气被划破,只听咔嚓一声
一枚粘贴在隐蔽角落的摄像头变得粉碎。
他碾过残品,感受着热感成像从地下不同的方向传过来。伴随着从喉咙根部发出的咆哮,他重新化为胶体的形态,贴在粗糙的石壁上冲了出去。
﹉
此时此刻,距离刘水白的彻底惨败仅仅相隔一天。
简祈并不知晓,简韶的失踪是一场天大的误会的副产物。
司海齐在北戴河决战的第一阶段便将主要对手逼成了一逃一疯一入狱,而他付出的代价仅为做了一场两个小时的出兵检讨。
他终于腾出手来肃清内部的问题:四一事变时地道的密码到底是谁泄露的。
上次他的化险为夷离不开妻子裴爱岚在危急关头给出的建议,这世界上谁都有可能背弃他的方针路线,但是妻子不会。因为政客的妻子不是性缘角色,而是一种职位。妻子的政治生命往往是丈夫的延续,丈夫的完美表演离不开妻子的周旋。两人唇亡齿寒,共生共存。
司海齐对裴爱岚说:“有一件事情一直重重地压在我的心上。”
裴爱岚的丹凤眼微转,当她思考时,这双美眸便如银针般犀利而锃亮。
“海齐,你在担心地道密码泄露的事情。”
司海齐颔首:“我曾与你做过比喻,当我得知章裕盛与刘水白从密道逃走时,我的感觉就像睡醒后突然发现一把枪正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指着我。密码只有警卫局局长与我们敬爱的老戴同志知道,若他们两个有一人背叛我,我将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