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紧盯简祈的手指,转而盯骰子飞出去的状态。
或许是简祈出手太快太狠,也或许是地道的光线阴晦难辨,章裕盛揉了揉干涩的眼袋,视野前只剩一串蓝红的点数642455。
简祈直起身子,倚在墙壁上俯视面色各异的两位,手心把玩着几部用作叠牌山的手机:“怎么样,决定要跟我走吗?”
章裕盛暗自思度,三人现在是拴在一条线上的蚂蚱。地道若是被封,谁也别想逃出去。他开口劝说道:“水白兄,我们不如相信这位小兄弟一次,也要相信老天永远是站在正义者这一面的,自不会绝了你我的生路。”
退也是死,不退也是死。刘水白只得挥挥手,同意按他的意思办。
简祈的目光再度懒洋洋地扫过他们,他将刚t.z刚叠牌山用的手机还给他们,戴上手套,来到门前输入密码。
刘水白与章裕盛虽一直嘴硬,但真正到生死存亡的关头,全部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肠道般窒息的昏暗里,突生一阵隆隆的闷响……
“水白兄!”章裕盛大叫一声。
刘水白睁开半只眼。
“开了!密码是对的”
简祈带头走过了关卡。二人一看后面没有陷阱,也忙不迭地跟进去。
伴随着安全门的关闭,他们的背影融入更加深幽而曲折的地道里,直至彻底被黑暗吞没。
简祈摸了一下耳钉,感受到信号的连接。
他不着痕迹地扫一眼章裕盛与刘水白的盛放手机的夹克口袋,唇角上扬。
﹉
清晨的光终于洒向了饱经沧桑的大地。
这是再寻常不过的四月二日,除了早班地铁的轰鸣,江畔的人们大多还静静地沉睡在灰蓝色的雾气里。齐刷刷的共享单车很快就会被从高铁上涌下来的异地通勤白领哄抢的所剩无几。
车载广播流转出悦耳的女声:“亲爱的听众朋友们,今天是4月2日星期二,农历二月二十四日,我是主播晨光,今日最高气温21度,最低气温9度,车辆限行尾号为2号和5号……”
没有人知道昨夜是怎样的兵临城下,剑拔弩张,而河水无论如何都会滚滚东流,不会因任何人停止。
无声的硝烟飘散风中,简韶夹在出站的人流中,在这个平静无比的清晨重新回到平城。
在基地醒来后,没有人责怪她。他们对她依然很好。她独自躺在床上,一天中大多数时间在睡觉。醒来后,她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只觉得更加空洞、疲惫。
她从基地离开了。
走之前,她留了一封信给隋恕的爸爸,纸上这样写道:
伯父,您回来的时候,一定会惊奇我怎么又偷偷地跑走了。这些天给您们添了这样多的麻烦,我深感愧疚。从小到大,我的爸爸从未坐下来与我平等地说过一句贴心话,而您总是鼓励安慰着我,以博大的胸怀包容我,在我的心里早已默默地将您视为父亲。尽管我从未将这个羞怯的想法付之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