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吼她了,真的好可怕。如果被打的话,胳膊会肌肉断裂,睡觉不能够翻身,上厕所也好麻烦。她要上学的,要写作业的,要考试的,要跑800米的,她不能够生病,胳膊断了的话能不能也只断左胳膊呢?

她决心忏悔,从明天太阳升起的那一刻开始,做一个好人、崭新的人。可是依旧好冷,逃不掉。痛苦。

救救她。

别再说话了,好吵。

不会再这样做了。

停下。

简韶留给审讯者一个惊恐的发顶,细碎的发丝因为臂膀的颤抖也微微抖着。马再甫居高临下地扫过缩成一团的女人,没有过多的满意,也没有怜悯。他经手过太多的受审者,好比屠夫屠宰过一万只兔子后,就变成了熟练的挥刀机器,再无一丝触动。

简韶已经彻底被击垮。他们之间不再是受审者与审讯者,而变成了赎罪者与上帝。只要她彻彻底底地吐露她的全部,就能得到那张他递过来的赎罪券,免去他施加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