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她和邵渊成亲了,便成了虽也会造成伤害,但无伤性命的软刀子。

但若是不成亲,谣言便会成了割喉的利刃了。

云老爷沉默了。

他能明白邵渊的话外之意。

无论失贞一事是真是假,他都愿意接受,并且帮助云姣平息下此事。

邵渊笃定地看向云老爷。

虽然云姣未死,一定程度上阻碍了自己计划的施行。

但他也做好了两手准备。

若是坠崖一事出了纰漏,那个人,便会咬定是云姣要和自己私奔,而后咬舌自尽,做死了私奔之事,让云姣辩无可辩。

邵渊用两千两黄金和他全家人的前程,换了那人的一条性命。

所以,昨日听到云姣安然无恙回府,他便笃定云家已经得知了“私奔”一事。

那些流言蜚语便是加重云家的压力的。

对于一个名声已毁的千金小姐来说,自己无疑是一根救命稻草。

自己娶了她,换了云家的愧疚和万贯家财,婚后,只需寻个时机,送走这一双父女,那云家不都是自己的了么?

而有今日这桩流言蜚语在,自己便是品性高洁,不忍未婚妻子被一根白绫了结性命的君子,用自己的婚事,换了她的性命。

清婉只会心疼他。

女人倾慕一个男人不可怕,心疼一个男人,才是她沉沦无法自拔的开始。

邵渊将一切都算计得很准,甚至云老爷都有一丝动摇。

但是。

突然书房的门被人推开。

一道熟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我不同意。”

是云姣。

她的额角还包着布巾,明明是一个受伤未愈的病弱之人,但站在那里,却让人有一种不敢直视的风仪。

“姣姣?”

邵渊脸上近乎完美无缺的温和僵硬了一瞬。

她什么意思?

她不是最为循规蹈矩?如今听到自己要求娶她的消息,不该是欣喜若狂吗?

云姣在沈嬷嬷的搀扶下,走进了书房,走到了邵渊的面前。

“听不懂吗?”

“我说我不同意,不是不同意现在嫁给你,而是我要同你退亲,我不想要你这个夫婿,云家也不需要你这个赘婿了!”

赘婿。

这个词仿佛一把利刃扎在邵渊那高傲的自尊心上。

尽管他本身就是要入赘云家的,但是之前,云老爷和云姣都十分照顾他的脸面,并未强调此事。

就连定亲,都是云老爷拟好了单子,让人提前备好了聘礼私下给了邵渊,再让他抬到云家,给双方都做足了脸面。

“姣姣?”

云老爷也有些吃惊。

他是知道自己女儿对邵渊的感情的,虽算不上情根深种,但也算和睦,怎么会如此突然?

但一想到云姣昨日回来之后的神情,他又咽下了接下来的话。

无论如何,姣姣开心便好。

“姣姣,我做错了什么?你不要生气好吗?我给你赔礼道歉。”

邵渊迅速摆出了一个无奈包容的笑,仿佛对面的女子,只是在任性发脾气。

“做错?你的确做错了。”

“今日踏入云府,你名上说是来探望我,可一来便同我父亲攀谈了起来。”

“好,你尊重我父亲这也说得通,可你想要提前婚期一事,连提前知会我一声也不曾,便如此笃定地同我父亲商谈,是觉得我的意见根本无足轻重是吗?”

云姣丝毫不在意自己同原主相比的脾性大变。

毕竟,自己可是遭逢如此可怖之事,便是再疯再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