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只是笃定自己和云姣将玉成好事,又不想出太多的彩礼给云家,故而扯了这样一个理由。
谁知竟将两家的婚约都给毁了。
如今云姣提起这事,倒让他进退两难了。
若答应了,云家有这些账簿,那岂不是坐实了他忘恩负义的名头。
若不答应,在场这么多人都知道他和云姣曾有婚约了,若没一个正当的理由,他岂不成了一个爱而不得,因爱生恨的小人。
左亭安的脸上变换着各色表情,他的迟迟不回答,也让身旁之人察觉了一丝不对。
“左先生,您犹豫什么呀?这是天赐良机呀,莫要顾及那些昔日情分了。”
“是呀,左先生。”
左亭安的脸上青白交加。
见周围的人愈加怀疑,他只好咬了咬牙说,“你侵吞我左家家财,我自然敢和你去法政司,只是你如今是褚少帅手底下的人,位高权重。而我不过一个小小的读书人,无权无势。便是这结果出了什么偏差,我也是有苦难言。”
这话便是在隐晦暗指,可能会有人看在褚少帅的面子上暗中包庇云家。
一些敏锐之人顿时变了脸色。
这左先生说话也太不注意了些。
正在这时,大门口传来一声清冷的男声,“左先生信不过褚少帅,那我呢?”
“肖司令?”
“肖司令,您怎么来了?”
饭店内的各位权贵顿时激动了起来。
来人大概二十五六左右,一身戎装,五官的线条精致而又凌厉。
此刻,他一双漆黑的眸子如同寒星一般,正冷冷地打量着厅内众人。
这人便是三十万沪军的总司令,肖砚璋。
肖砚璋?
左亭安眼中满是惊愕之色。
他当然知道肖砚璋,出身将门,十九岁留洋归来进了军队,短短九年便做到了超过他父亲的位子上去。
沪军虽带一个沪字,但管辖范围可不仅一个沪城。
以沪城为中心,共计十九座大中型的城池都在肖砚璋的统辖之下。
且他是出了名的治军严谨,他出来给云姣作保,任凭谁也说不出一句不是。
“肖司令。”
“云参谋官。”
两人在众人或好奇或惊愕的眼神中冷淡地打了个招呼。
似乎看不出有什么亲密的关系。
褚少帅笑了一声。
“行呀,我这刚到沪城,你就上门来要人了。好了,我把你沪军的云参谋官还给你。肖砚璋,你说你这人运气还真是好,这云参谋官这般人才也让你给挖到了。”
说完,他又笑着看向云姣,“云参谋官,不管肖砚璋那边给你开什么条件,我都双倍,不,三倍。考虑下我们郦城如何?”
什么意思?沪城的参谋官?
这云姣不是褚少帅麾下的人?
肖砚璋直直看向左亭安,又冷声问了一遍。
“左先生是否也信不过我肖某人呢?云姣虽是我沪军参谋官,但我肖某人从不是包庇属下之人。若此事真是云家理亏在前,我亲自押着云家跟你赔礼道歉。若不是,左先生,你最好也明白平白构陷他人究竟是多严重的一件事。”
肖砚璋当然不是包庇属下之人,当初他麾下也曾出过一个收受贿赂,替人杀人平事的副官,被查清之后,肖砚璋直接让人一枪崩了他。
“鱼肉百姓,草芥人命。我沪军之中绝不留如此败类!”
从此,沪军治军严谨的名声便传出来了。
见肖砚璋非要自己一个回答,左亭安脸上的血色已然尽数褪去。
良久后,他哑着嗓子道,“误会,都是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