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容家好大的胆子,是要反了么?”
温霆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了?
就算容昇所受的光环影响程度较轻,但是容屏晚所受的是一级光环啊。
她为何会突然违背自己?
“反?君侯怕是忘了吧,当初君侯起家的银钱,是我容家倾尽家财换来的,我容家本支旁支之人皆上战场为君侯出力,死伤无数,却连吾儿的女君之位都保不住,让她怀着身孕,受到被降位如此大辱。”
人群中走出来的,是容父。
他的发须因为这三年来的操劳,已经花白了不少。
明明还不到不惑之年,却看着如同一位老翁。
“君侯既不珍惜我儿,那我便带她回家。还有她所出的那个孩子,倱公子孱弱多病,君侯如今府中多位夫人有喜,必定会比倱公子更为康健聪慧。便请让我们带走这个男郎。”
“你做梦!”
温霆这下彻底勃然大怒了。
他最为看重的颜面,在今日婚仪之上被人当众踩在脚下,如今整个邺水,不,整个大祁很快都会知道这桩丑闻。
温霆如今已经无暇顾及到底是什么导致了容屏晚身上的光环失效。
他只知道,绝不能让他们再闹下去了。
裴羡还在一旁看着笑话,这一切都是他挑唆起的。
温霆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色。
既然这么多人目睹了今日自己的窘迫,那不如,便让他们彻底闭上嘴。
“许寿,将今日这些疯魔了的人,通通都给我处置了。”
他的视线,一一在容屏晚、容昇、容父、云父、裴羡等人脸上划过。
最后,他停留在了云姣那张摄人心魄的脸上。
“云女公子是为奸人所惑,来人,为女公子重新正衣,今日的婚仪还未曾结束。”
说完,他又皮笑肉不笑地看向云父,“云大人,虽然你对我有诸多误会,但我相信,只要婚仪一成,一切误会都会迎刃而解。”
云姣着实是位美人,哪怕没有云家这个背景雄厚的家族,温霆觉得,她都是很值得被收藏在自己的后院中的。
至于她那糊涂了的阿父,看在云家那万贯家财的份上,自己也不会轻易要了他的性命。
可是很快,温霆便发现,外面的士兵居然一动不动。
“许寿!”
他准头望向自己的爱将。
许寿正平静地望向他,眼神里没了一贯的恭顺。
温霆的右手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这是他极度惊慌下的反应。
来到大祁这三年多的时间里,手握光环的他,几乎所向披靡,从未尝过害怕的滋味。
被裴羡差点一箭穿心是第一次,而如今的此刻,是第二次。
“许寿,你听不到我的话吗?”
温霆惊慌地再次重复道。
不会的,不会的,一级光环难道会一日之间全部失效吗?
这不可能!
“君侯,这是我最后这样一次唤你,我拜读大儒门下,跟随名将修习兵法,一切都是为了能够为大祈百姓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虽然已经忘了当初为何投靠你的门下,但如今看来,温侯,你并非怀彧所寻之良主。”
许寿看向这满堂宾客,从腰间取下自己的官符及温霆赏赐的玉佩。
“怀彧今日,便同温侯请辞,日后邺水诸事,还请温侯再择贤臣重用!”
若说之前的那些闹剧,不过是让这些邺水望族们半是唏嘘,半是看戏。
那么许寿的请辞,则彻底让这些人坐不住了!
这可是许寿啊!
虽说邺水之主是温霆,可温霆几乎从不管理日常政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