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故意挑起陈薇的争夺欲的?”

这句话,虽是疑问,但时峥却很笃定。

他左手把在方向盘上,右手从储物箱取了一瓶水,单手拧开,递给了云姣。

云姣轻轻抿了一口水,浸润了自己略有些干燥的喉咙。

“云生和陈潇两个人都没有离开陈家,这说明云乐还在陈家。她没保住老爷子的性命,是大罪一桩,但陈家的两兄弟却还愿意留着她的性命,这说明云乐拿出了一张更有诚意的牌。陈家毕竟不是我们的主场,留一个有异心的人在里头,对你我来说,都是好事。”

说完,云乐抬眸瞥了一眼时峥。

“不是吗?难道霍少校会希望陈家的那些人脉,完全掌握在陈远的手下?”

云姣此时叫的是霍骁的职衔,而不是时峥的职衔。

这句话,她是说给霍骁这重身份的。

时峥笑了笑。

的确,陈远作为陈老爷子的长子,虽然并未参军,而是选择了从政,但是陈老爷子一去,留下的这些门生和影响力,却足以让他在军队内拥有一张足够强大的人脉网。

这对于和陈远敌对的舒哲一脉的势力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尤其是在霍骁的天命之子任务,是成为一名名留国家史册的将军的时候。

陈远得势,必将阻挡霍骁在军中的升迁。

“陈薇的确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可惜,她一直被老爷子的亲情所束缚。你今日的一番话,是给她打开了心上的枷锁,云姣,你必将给陈家带来了一场灾难。”

时峥断言道。

而此刻,被时峥预言将迎来一场灾难的陈家,已经闹了起来。

白日的丧仪结束后,陈远刚准备回房休息,却听到底下的人前来回报说,地下室的那位客人终于想明白了。

陈远点了点头,吩咐将人带来。

不过很快他又反应过来,说道,“把人收拾干净了,再带来。”

大概一个小时左右。

云乐精神恍惚地被拎了来。

她的头发还有些潮湿,显然是刚刚洗完澡还没干透。

关在地下室的这些时日,虽然不长,但对于云乐来说,却是一场再不敢回忆起的恐怖记忆。

那间屋子没有灯,没有窗。

三天里,连门都不曾开过。

只在门底下开了一个小小的口子,每天会定时从那里送进来一些水和食物。

云乐已经丧失了对时间的观念,只能通过送水和食物的大致时间,来判断自己如今所处的到底是白天还是晚上。

没有人和她说话,没有阳光,没有声音,她几乎已经被逼疯了。

更可怕的是,那间屋子里面并没有卫生间。

即便云乐在里面无数次哭求,外面也没有应答。

到最后,云乐觉得自己已经丧失了一个为人的基本尊严。

除了一个后患无穷的灵泉,她不过是个普通人,没有金钱,没有武力,被关在这里的时候就只能像一条狗一样苟延残喘。

最终,云乐低头了。

在不知道第多少次有人打开小门送餐的时候,她哭着对外面喊道。

“去告诉陈先生,我答应他,我什么都答应他,求求你们放了我好不好?我不要待在这里了!”

看着眼前眼神呆滞但老实了许多的云乐。

陈远戏谑地拍了拍她的脸颊。

就算如何蠢笨又如何,她拥有花朵一般的年纪以及在同龄人中也算娇艳的脸庞,以及她身上最重要的秘密。

“我最后问你一句,你那天说的功效,到底是不是真的?这是你的最后一次机会,想好了再回答我。”